宋枕星重新戴回墨鏡,將長發勾到耳後,很是瀟灑地重新啟動車子。
她挑了一條郊外的路線,一路上都沒什麼車子,暢通無阻地供她行駛。
陸猙靠著椅背,視線掃過外麵波光粼粼的湖水,目色如水幽靜。
自從在湖底被她救起以後,他一度不能直視過深的水麵,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能這麼平靜地看過去。
他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舒緩好聽的曲子伴了一路。
宋枕星緩緩降速,把車子停在陽光最充足的一塊空地,然後側目望去。
陸猙已經坐著睡著了,頭微微後靠,雙眼淺淺闔著,一張年輕的麵龐被太陽照得極白,神色鬆馳,乍看之下仿佛一點煩惱都沒有,嶙峋的喉結勾勒出一抹性感的曲線。
這才對,剛解決完二房的事就急切地要處理下一樁,不把自己逼死才怪。
宋枕星靠過去,動作極輕地替他解了安全帶,然後支起身子半跪在他身旁,伸手越過他的身體,摸向座椅側邊按鈕,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椅背往下放……
她屏住呼吸,垂眸盯著他的臉繼續下調椅背。
直到調至最佳躺位,宋枕星才收回手,身體往回縮。
陸猙躺在那裡,忽地半睜開眼看向她,確切地說,他在看她的耳飾,目光惺忪。
“……”
宋枕星以為自己把他吵醒了,不禁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
驀地,她的手腕被他捉住。
一個被攥的力道下來,宋枕星整個人砸向他的胸膛。
陸猙痛得悶哼一聲,手臂卻在她的腰上攬緊,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
老實說,這樣的姿勢對宋枕星一點都不舒服,一雙腿還搭在中央被車內的設施頂得難受。
她僵著身體倒在他身上,頭艱難地動了下,流蘇耳飾掃過他的唇前,然後她就察覺自己的頭也被固定住了。
他張口咬住了她的耳飾,摟在她腰上的手又是一緊。
“……”
為了他難得鬆弛的睡眠,宋枕星是想忍一忍的。
但頭就這麼懸在半空,身體又不能動,她實在是委屈不了自己一點,隻能伸手拍拍他的臉,“醒醒。”
陸猙再次睜開眼,漆黑的眼似被陽光鍍了一層絨光,他目光失焦地看著她,薄唇抿了兩下。
下一秒,他的眼狠狠一震,手立刻從她腰上鬆開。
宋枕星有些狼狽地從他身上離開,渾身又僵又酸,脖子硬的不像脖子,腿疼的不像腿……
“……”
陸猙從座椅上坐起來,盯著她揉脖頸的動作,呼吸有些沉重,“你要吐麼?”
聽到這麼一句,宋枕星真是渾身都麻了。
她停下揉頸的動作,轉眸看向他,陸猙盯著她,麵上似乎白了幾分。
還在認為她會吐麼?
不是,她已經用行動表達過多次了,她靠近他不會吐,是他在刻意逃避,似乎她的不喜歡才能讓他立於一個莫名其妙的安穩之地。
既然他方才都能認同她那一套他很厲害的想法,那他們之間……是不是也能上上進度?
這麼想著,宋枕星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後天是我生日。”
“……”
陸猙目光一凝,直勾勾地盯著她。
“陸猙。”宋枕星湊近他,又重複一遍,“後天是我生日。”
“嗯。”陸猙被迫給出反應,“你要回東州過麼?”
“這話說的好像你要批我假一樣,你是我老板?”宋枕星笑了笑。
陸猙隻能順著她的意思接著問,“你想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