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喊都是壓抑的,滿是找不到出路的絕望。
宋枕星聽得心臟都在抽搐,用力地摟住身前的人,“我知道,陸猙,我都知道。”
“……”
“我知道你心裡的折磨,可你明不明白,掐住你脖子的不是你爺爺奶奶,不是你四叔,是你自己。”
宋枕星緊緊擁住他,想將自己所有的體溫渡給他,“你已經完全被自己困住了。”
所以不管她怎麼說他厲害,不管她怎麼寬解他,不管他救下陸家多少人,他都死死地把自己按在該受審判的十字架上。
“我不想看你這樣,可我該怎麼幫你?”
宋枕星撫摸著他冰冷的濕發,用被淚水浸染的唇去吻他的臉,哽咽地道,“陸猙,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幫你。”
她之前還覺得他能好起來,但現下,她不敢想了。
她的聲音與他同樣絕望。
陸猙倒在她肩上,再也沒有一絲力氣。
茫茫風雪傾覆而下,將他們描成雪地裡最渺小、最不堪一擊的隨意兩筆。
……
陸猙昏倒在她懷裡。
宋枕星喊了人幫忙,才將陸猙弄回白鱷樓。
他的腿在雪裡跪太久凍傷了,醫生做好一番處理才算完,留下的藥有一小堆。
宋枕星在旁邊收拾著陸猙換下的濕衣,她將大衣撿起來,一個天鵝絨的方盒從裡邊掉出來。
“……”
宋枕星目光凝了凝,彎腰撿起來打開。
不出意料,裡邊是一對長款耳飾。
薄如蟬翼般的羽片由極細的銀線鏈接,交疊成羽毛的真實感,表麵閃著珠貝的細光,好似掙脫束縛的飛羽,輕盈剔透,自由浪漫……
她拿起來,小小的羽片間輕輕撞擊,聲音靈動悅耳。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設計。
宋枕星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終於想到那枚被她扔掉的鑰匙耳飾,也是這樣看似極簡卻又極度複雜的工藝。
這樣的工藝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打磨。
他早就、早就為她準備好了生日禮物。
宋枕星轉頭看向床上的人,他躺在那裡,麵色略顯蒼白,薄唇上兩處細小傷口凝結出深色的血珠,仿佛還帶銳痛。
她看著他,在唇間嘗到一抹苦澀的淚意。
宋枕星把房間收拾了下,然後在床邊的地上坐下來,背靠著床沿看向落地玻璃外的大雪,一雙手緊緊握著耳環盒。
夜幕漸漸降臨。
雪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宋枕星打開手中的耳環盒,指尖觸摸著上麵的羽片,目光黯然。
他送她掙脫禁錮的羽,自己卻走不出來了。
難道真要等到劇情結束,他們死的那天,他才能真正解脫嗎?
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宋枕星接起電話,許成璧焦急的聲音傳來,“宋宋,打擾你過生日了,我有個急事得請陸猙幫忙。”
“怎麼?”
宋枕星回頭。
大概是被她的聲音吵到,陸猙閉著的眼動了下,倏然睜開,看向她的眼仍紅得不像話。
“程浮白突然高燒不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陸家的醫生打不通電話,車子都不能啟動,我想借個車。”
許成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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