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訓禮對子女的教育隨心所欲,不願搞那一套什麼年齡該念什麼學的老套路,孩子想學就學,不想學就玩。
“……”
宋枕星忍俊不禁,“所以呢,你仗著聰明欺負她,不叫她姐姐?”
“是她揍我,不讓我叫。”
走過花藤長廊,溫暖的燈光落下來,柔和地落在兩人身上。
陸猙抬手替她擋開掉下來的藤蔓,“後來,她想擺姐姐架子,逼著我叫,我是真不想叫了。”
“為什麼?”
“笨。”
“……”
宋枕星笑著,聽起來還挺有趣的,其實姐弟之間吵吵鬨鬨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不是七歲那場變故改變了他的觀念,或許他也不會偏執地認為沒人在乎他,認為所有的在乎是要靠爭靠靠算計。
“我這輩子隻叫過一個人姐姐。”
男人的頎長影子投在地上,和她黏在一處。
低磁的嗓音落入宋枕星的耳朵中,她愉悅地彎唇,“因為我聰明?”
這一個人隻能是她。
畢竟她聽過無數遍。
陸猙側目朝她看過來,眸色幽幽的,深得沒底。
宋枕星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不禁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對上他的視線。
藤蔓在她身後垂下來,纏繞的燈光映著一朵朵還未綻放的花苞,她站在那裡,明眸紅唇,不可方物。
“……”
陸猙避開她的注視,抬起腿往前走。
宋枕星一把扯住他手中的外套,往回一拉,陸猙回過身來,站到她的麵前,高大的陰影頓時將她包圍。
“說呀。”
她道。
“……”
陸猙抿著薄唇,似是沒有說的打算。
宋枕星被勾起好奇哪裡會放過他,手指又攥上他的領帶往下一攥,踮起腳作勢去吻他,陸猙垂眸,呼吸變重,“為了勾引你。”
“……”
宋枕星愣了下,再回想從前,所有的畫麵和聲音都變成格外清晰起來,“怪不得你從前每次都叫得那麼黏,拿‘姐姐’兩個字當催情藥使呢?”
她攥著他的領帶,迫使他低頭靠近她。
陸猙沒有扯出自己的領帶,而是將手撐在她身後的立柱上,勉強控製兩人間的安全距離。
“秦軒不也是這個心思麼。”
他道。
秦軒叫許成璧可從來不叫姐姐,隻叫姐。
突然提到秦軒,宋枕星想了下還真是這麼回事,不禁笑道,“原來弟弟都是這麼詭計多端的。”
“你在回味麼?”
陸猙直直盯著她,落下壓迫感。
宋枕星手指纏著他的領帶繞圈,忽地往下狠狠一拉,陸猙朝她撞下來,她笑著迎上去吻了下。
柔軟相觸。
陸猙的眼狠狠一震,按在柱上的手猛地握攏,骨節淩厲突出,人卻無法往後移動。
宋枕星親著他的唇瓣,沒有深入,很快撤回,“反正都是詭計多端,那就要個最詭詐的。”
“……”
陸猙抿著薄唇,一言不發地看她。
“怎麼,嫌親的時間短?”宋枕星鬆開他的領帶,“太晚了,我怕你在墓地熬夜。”
親短一點,他也能早點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