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離著那座營帳老遠就聽到一陣慘叫聲,靖王解釋道:“看來是懸鏡司在審問,這都是他們一貫的把戲。”
“夏秋!”靖王站在帳外喊道。
沒過多久,帳內走出一名男子,身上穿著懸鏡司特製錦衣,腰間挎著一把長刀。
此人正是懸鏡司掌鏡使之一的夏秋,懸鏡司是大梁臭名遠揚的組織,隻聽命於梁帝的間諜組織。掌管懸鏡司的是夏江,人人稱之為夏首尊,他座下有三位得意門徒,夏春、夏秋、夏冬,三人分彆擔任三大掌鏡使。
“靖王殿下,秦王殿下。”夏秋向兩人行禮道。
靖王一向討厭懸鏡司,從來不給好臉色,他覺得懸鏡司的大多數人都是陰險之輩,他冷酷地說道:“把裡麵收拾一下,本王要和秦王進去問話。”
夏秋驚訝地看向靖王,他記得靖王這幾天從來沒有插手這件事情,他還以為靖王懂了梁帝的意思,放權給懸鏡司全權調查。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位靖王殿下忽然就來了,還順帶著拉來了一位秦王殿下。
“靖王兄,不用收拾了,直接進去吧。”蕭景淵說完,讓梁邱起扶著他走了進去。
營帳的帳簾剛剛拉起來,就有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嗆得本就身體沒恢複的蕭景淵咳嗽了幾聲。
靖王見狀率先走了進去,陰暗的營帳內幾乎沒有一絲的亮光,隻有一盞奄奄一息的蠟燭強撐著。他鼻子動了動,隻覺得這裡的血腥味比戰場還要濃鬱,他隱隱約約一團血肉模糊的人影被綁在椅子上,血水流滿了整間帳篷的地麵。
“怎麼搞的?”靖王忍不住嗬斥道,“把人搞死了我如何向父皇交代?”
夏秋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說道:“靖王莫急,懸鏡司乾的就是刑偵審訊之事,最後肯定能問出個滿意結果。”
靖王踏過一灘灘血水,走到那殺手麵前,若不是他的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他都以為麵前這人已經死了,他問道:“人都快死了,你們問出什麼來了?”
夏秋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
靖王冷哼一聲,狠狠地瞥了夏秋一眼,隨後看向蕭景淵,說道:“人都成這樣了,你還想問?”
“想。”蕭景淵點點頭,“靖王兄,你不想去查查你的案子嗎?”
靖王不解地皺起眉頭,不清楚蕭景淵這話是什麼意思,說道:“我先陪你。”
蕭景淵笑道:“靖王兄,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去吧,大不了我就讓夏秋大人派幾個人扶我回去。”
靖王又說了幾句勸說的話,但都被蕭景淵強硬的態度反駁了回去,靖王隻好帶著梁邱起離開。他臨走前還對夏秋一番囑托,說什麼照顧不好秦王,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之類的得罪人的話。
蕭景淵暗自搖頭,大梁也就隻有靖王敢這麼對待懸鏡司的掌鏡使,太子和譽王誰見了懸鏡司的掌鏡使不得笑臉相迎。
誰都害怕有朝一日被懸鏡司抓住把柄,梁帝對懸鏡司的信任僅次於他自己,就算是懸鏡司舉報太子,梁帝都得有那麼一絲疑心。
蕭景淵緩步走到那殺手麵前,轉頭問向夏秋:“夏大人,問出他叫什麼名字了嗎?”
夏秋猶豫一會,說道:“他從開始到現在,意識崩潰了幾次,我們問了他的名字,他隻回了兩個字。”
“什麼?”
“十二。”
蕭景淵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鐵盒,他旁若無人地打開鐵盒,一管針劑靜靜地躺在其中。夏秋湊過來,他從未見過這東西,覺得十分新奇,問道:“秦王殿下,這是何物?”
“吐真劑,將這種液體注入體內,想問什麼他就會回答什麼。”蕭景淵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