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沅君還在之前逃跑中扭到了腳踝,加上她的身子本就虛弱,經過幾天折騰她早就已經力竭了。
她望著身後越來越近的士兵,看向陸展元,焦急地說道:“夫君,我跑不了了,你趕快跑吧,你帶著我是跑不掉的。”
陸展元哭著直搖頭,“不行,娘子,我不能拋下你的,你再堅持一下。”
何沅君用力推了陸展元一下,歇斯底裡地喊道:“走啊——”
“難道你想死在這裡嗎?”
陸展元看著決心赴死的妻子,又看了看逼近的追兵,他愧疚地說道:“沅君,對不起……”說完轉身,擦了一把熱淚向著前方跑去。
何沅君看著離她而去的丈夫,心裡一陣慶幸,又是一股悲哀之情湧上心頭。她想起了自己這悲哀的前半生,遇到陸展元後,又開始了顛沛流離的後半生。
她自嘲地搖了搖頭,想著最後看到丈夫死裡逃生,也算是儘到她作為妻子的責任了。
可是老天似乎就是要和何沅君作對,一支利箭飛馳而來,從何沅君身側劃過,正中陸展元的背後。
陸展元的身軀停頓了下來,他不甘地低頭看向貫穿的傷口,嘴中湧出一口鮮血,最終趴倒在地,死不瞑目。
何沅君崩潰地大叫一聲,忍著腳踝的疼痛,一瘸一拐地來到陸展元身邊。她顫抖著翻過他的身子,看到陸展元沒有了聲息,她像是認命一般,閉上了雙眼。
不過死亡並沒有降臨到她的身上,追殺而來的反賊被趕來的阮小二圍殲殆儘,他騎馬來到何沅君麵前,一眼看出她的穿著不是普通平民,對手下吩咐道:“把她帶走,不許傷人。”
何沅君很快就被阮小二帶到了蕭景淵麵前,蕭景淵坐在一處石頭上,他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發髻雜亂卻掩蓋不住貌美之姿,遠遠看去長得是嬌柔婀娜,身上有著一種貴氣與俠氣混雜的氣質。
蕭景淵站起身來,走到何沅君身邊,解釋了自己的身份後,問道:“你可是並州人士?”
何沅君剛剛喪夫,心情十分低落,麵對蕭景淵的問話,她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民女原本是南宋國人士,多年前和丈夫陸展元來到大梁,在並州城定居下來。”
一旁的阮小二有些意外,沒想到眼前這女人竟然也來自南宋國,那算得上是老鄉。
此刻的蕭景淵心裡更加意外,陸展元、何沅君,這兩個名字可太熟悉了,這不就是神雕俠侶裡的角色嗎,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兩個還有個仇人叫做李莫愁吧?
蕭景淵為了進一步確定,問道:“是陸家莊的陸展元?”
何沅君震驚地抬起頭,“將軍怎麼知道?”
蕭景淵沒有回答,將震驚掩飾起來,心裡已經有了確定的答案,繞開話題問道:“告訴我並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沅君如實答道:“三四天前,並州刺史突然發動兵變,對並州守將秦守將一家進行追殺。隨後整個並州境內的城池都發生了類似的兵變或暴動,還有四大山的山匪全都下了山,官匪勾結在一起殺人放火、慘害無辜。”
“怎麼可能?”蕭景淵不可置信地問道,“他是怎麼控製並州境內的官軍全部暴動的?”
“並非全部,還有很多城池壓製了兵變,並且接濟了不少難民,但是他們很快就被大量的反賊圍城圍了起來,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現在並州境內幾乎沒有我們能去的地方,我們隻能跟著人,準備逃去悠州。”
何沅君說完後,想起了一件事情,向著蕭景淵說道:“民女還發現了一件事情,反賊當中似乎有打著雍州旗號的官軍,追殺我們的那一隊反賊就是雍州口音的。”
蕭景淵走到石頭旁,緩緩地坐下,他不得不承認,事情已經糟糕到了他不可想象的地步。
並州的官軍、土匪,還有雍州來的官軍,至少有三方勢力,他們背後一定有一隻幕後黑手。
一條條線索從腦海中浮現,矛頭都指向了一個人,那便是雍王。
蕭景淵想起了淩不疑和他的黑甲衛,難不成他們已經遭遇不測?
蕭景淵煩躁地站了起來,寒聲說道:“傳令下去,休整結束,全軍上馬!”
他走到戰馬一旁剛準備上馬,忽然想起了何沅君,回頭問她:“你會騎馬嗎?”
何沅君嫁人前也是一代俠女,騎馬自然是會的,她點了點頭,說道:“會一些。”
蕭景淵轉頭看向阮小二,說道:“給她找一匹戰馬騎,再找幾個士兵護送她前去悠州。”
“是。”
隨後他翻身上馬,從士兵手中接過一把長槍,騎馬來到隊列前方,橫槍立馬於陣前,喊道:“從此刻起,全軍衝鋒,遇到難民不許救濟,遇到反軍不許留情!”
“你們隻需要跟著我一路衝殺,既然他們選擇了背叛大梁,那他們就要受到懲罰!”
“殺——”
“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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