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瞪大了眼睛,他竟然看到蕭景淵好似戰神一般,徑直向他所在的位置殺了過來。本來還在正常運轉,將梁軍牽製住的陣法一瞬間亂了起來,原本順風的局勢漸漸逆轉過來。哪怕陣眼中那名白袍小將再怎麼努力補救,但是軍心已散,他再有通天本領也補救不過來了。
蕭景淵帶著一隊騎兵直衝雍王,誰知半路殺出了一名白袍小將,正是先前在陣眼中指揮的那名小將。
兩人在亂軍之中橫刀立馬,互相對立著,誰也不肯先一步動手,雙方七八米內沒有任何一方的士兵靠近。
“這個陣法是你布的?”蕭景淵問道。
“正是!”
蕭景淵饒有興趣地問道:“這個陣法叫什麼名字?”
白袍小將輕蔑一笑,說道:“沒有什麼名字,不過是我隨手擺出來的罷了。”
“如果非要有一個名字的話,那就叫做龍門陣吧,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了,龍門是我的故鄉。”
蕭景淵將長槍橫在馬背之上,一副悠閒的樣子,罵道:“區區一個破陣,被本王一兩萬人馬就衝亂了,你有什麼可裝的!”
那名小將氣急敗壞,不服氣地回懟道:“要不是雍州軍軍紀不嚴,軍心渙散,怎麼可能被你如此魯莽的衝陣所破!”
那名小將臉色通紅,手中揮舞著方天畫戟,作勢就要向著蕭景淵殺來。
蕭景淵伸出手阻攔對方問道:“本王從來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吧!”
白袍小將見蕭景淵從始至終都對自己一副輕視不屑的樣子,正值年輕氣盛的年紀,他哪裡忍得了這口氣。
他大喊一聲:“取你性命者乃是龍門薛仁貴!”
蕭景淵一聽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不過現在大敵當前他不能多做思考。他不甘示弱地吼了一聲,長槍直指薛仁貴,喊道:“擒汝者乃大梁蕭景淵!”
兩人策馬而戰,一杆方天畫戟、一杆白纓亮銀槍,雙方打得有來有回,難以分出勝負。
雍王震驚地站起身來,“秦王竟然能與薛仁貴打得不分勝負!”
薛仁貴是雍王一個月前在民間招募來的猛將,當初為了試一試他的身手,雍王命令手下的眾多將領跟他挨個對戰。結果顯而易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甚至兩三個人一起聯手都打不過他。
雍王看到薛仁貴有如此身手,感歎對方是“天下第一猛將”,隨後他立刻提拔對方到了帳下聽命,後來薛仁貴為了表忠心,又向他進獻了龍門陣圖。雍王戎馬半生,一眼看出龍門陣的不凡之處,他對薛仁貴又多了幾分信任,立刻讓對方在軍中演練這種陣法。
可惜的是,薛仁貴還沒演練多久,雍王便帶著軍隊在雍州四處征戰,這就導致了龍門陣並沒有在軍中練到熟練。再者,加上雍州軍將領的士兵的素質都不高,戰鬥力也很一般,軍心更加不齊。兩者原因結合在一起,這才是今日龍門陣被蕭景淵衝破的真正原因。
如今的雍王看到心目中的“天下第一猛將”,秦王竟然能與他打一個平手,他立刻被嚇到了,又看向隱隱有潰敗之跡象的龍門陣,命令道:“鳴金收兵!”
薛仁貴與蕭景淵戰得酣暢淋漓,忽然聽到鳴金收兵的聲音,心中多了幾分惱怒,立刻撥開蕭景淵進攻來的長槍,調轉馬頭向馮翊城跑去。
“我們來日再戰個痛快!”薛仁貴豪爽地大笑一聲趕忙逃走。
薛仁貴害怕蕭景淵追擊,掏出馬背上的弓箭,忽然一個側身射了一支冷箭過來,好在蕭景淵並沒有埋頭追擊,將射來的箭矢擋了下來。
蕭景淵清楚窮寇莫追的道理,並且他這邊的傷亡估摸著也不少,立刻大喊:“鳴金收兵!”
蕭景淵匆匆回了軍營,蕭平章迎了上來,說道:“殿下,咱們這次戰死四千人馬,還有數千將士受傷,戰鬥力大大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