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蕭景淵穩坐在椅子上,在其背後一片黑暗中,有兩道人影埋在書海中,時時發出書本翻頁的聲音。
蕭甲帶著幾則重要情報趕來,這都是蕭景淵提前交代過的,讓他收集太子禁足後,他的黨羽的反應和動向。
蕭景淵打開情報瀏覽了一遍,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魯慶?”蕭景淵問,“他之前不是在禮部嗎?為何會調到並州擔任刺史?”
魯慶是前任的紀城太守,因為他兒子魯望的原因,導致梁山眾人劫法場救柴進。他自己因為濫用職權被罰,但因為其女是太子的妾室,太子便出手幫了他一把。
因此魯望便從一城太守調到了禮部任職,現在不過半年,竟然又被升任到了並州刺史。
蕭甲解釋道:“不光是魯望升職了,還有幾位太子的親信也都升職了,他們都被派往了地方上。”
“我總結了他們任職的地方,屬下認為,這其中有些貓膩。”
“太子的黨羽包括魯慶在內,一共有六人被調往地方,三名文官、三名武官,都被調往了悠州、並州。”
蕭景淵陷入深思,問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在為自己準備底牌?”
“不錯!”蕭甲點頭道,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麵地圖,地圖上有五個地點用圓圈標記了出來。
這五個地點若是放在大梁全疆域的地圖上看,確實看上去平平無奇,但要是在悠州、並州的兩州之圖上來看,卻是有著大不相同之處。
五個地點看似分布在兩州不同的位置上,卻隱約間把控住了兩州的交通與後勤命脈。也就是說,一旦這五座城池被太子的黨羽把控住,就是相當於掌控了悠州、並州兩州之地。
這兩州之地又緊靠著京都,若是兩州突然兵變,集結兵馬連夜奔襲,京都不過半月便就會失陷。
蕭景淵手裡不自覺把玩著一塊白玉玉佩,心裡思慮著太子的布局。看來太子並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平庸,不過想起來也對,古往今來能夠坐上東宮之位的,並且還是安穩地坐了好些年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平庸呢?
太子此舉就是為自己留後路,若是將來在朝堂之上奪嫡失敗,隻要他不犯謀逆大罪,就會被貶出京城。
那個時候,他在悠州、並州的布局便會起作用,在兵馬充足的情況下,完全可以使用武力奪取皇位。
蕭景淵將白玉玉佩的一端立在地圖上,輕輕地摸索著另一端,問道:“柴進那邊怎麼樣了?”
蕭甲答道:“郝三前幾天剛傳回來消息,遠峰山已經改名,現在叫做小梁山,遠峰寨也改成了小梁寨。還說柴進已經取締白莽,成為了遠峰寨的大當家,楊雄是二當家,石秀是三當家,白莽是四當家,郝三他是五當家。”
“小梁山現在有兩千人馬,糧草充足,與周圍的官府時有摩擦,他們最近想要下山乾一票大的。”
蕭景淵邪惡一笑,“這不正好嗎?”
蕭甲瞬間領會了自家殿下的腹黑,“殿下的意思是,把魯慶前往並州任職的消息告訴柴進他們,讓郝三攛掇他們去半路截殺魯慶,對吧?”
兩人對視一笑,蕭景淵認可地點了點頭。蕭甲心裡卻有了些不同的想法,說道:“殿下,並州的秦婉之將軍傳回來消息,說李繼隆和靜塞軍已經被她安排到了並州官軍之中。”
“屬下覺得,李繼隆身無官職,總是寄人籬下局限性太大。咱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李繼隆打出名聲,早日躋身武官之列。”
蕭景淵笑罵道:“你小子,心是真臟。”
“你是想讓柴進他們截殺魯慶之後,再讓李繼隆鏟除柴進他們獲得軍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