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都城,
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停在了北燕前任丞相郭容的府邸大門前,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從車內捧著拿出來一個木盒子,將它小心翼翼地交給駕車的小廝。
兩人隨後來到門衛身邊,趁著四下無人,將一包錢財塞給門衛,輕聲細語地說道:“這位爺,我與你們的郭管家約好的今天見麵,可以勞煩你通稟一聲嗎?”
門衛掂了掂又捏了捏錢袋,感覺出這分量夠足,嘴角一抹笑意,說道:“那你等著,我去通稟一聲。”
那人諂媚地笑了笑,行了一禮道:“那就有勞了。”
片刻之後,門衛去而複返,跟著來的還有郭管家,他看到那人後雙眼冒光,快步來到他的身邊,熱情地說道:“吳經,跟我走,老爺等候你多時了。”
吳經帶著小廝跟著郭管家走進府內,他從袖裡拿出來一塊精美的玉佩,將它送給了郭管家。郭管家一副貪婪模樣,將玉佩放到陽光下一看,晶瑩剔透,是一塊上好的玉佩。
“這麼好的物件可不容易找吧?”他拍了拍吳經的肩膀,“放心吧,我都跟我家老爺說過了,你隻要進去彆說錯話就行。”
吳經感激地行禮,“多謝郭管家了。”
吳經跟在郭管家身後走著,想起了臨行前蕭景淵對他的吩咐,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挑撥北燕君臣之間的關係。
而他要拜訪這位北燕前丞相,正是離間計中重要的一環。在北燕新君未繼位之前,郭容是支持另一位皇子的,並且對於北燕新君並不看好,而北燕新君更是不喜郭容,因此剛剛上位不久,便將他的丞相之職給了其他人。
三人走了一段路程,終於到了會客廳,吳經從小廝手裡接過木盒,跟在郭管家身後走進會客廳,成功見到了那位北燕老丞相郭容。
“吳經拜見郭大人!”吳經看到郭容後,第一時間雙膝跪地,將木盒放到地上,隨後磕頭行禮。
郭容見狀有些驚訝,隨後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快起來,對老夫行如此大禮,老夫可不好意思接受。”
吳經諂媚笑了笑,隨後直起身來,但是依舊是跪在地上,“郭大人,小的聽聞大人喜歡精美玉器,故而帶來些小物件,還希望大人不要嫌棄。”
他說著雙手托起木盒,用膝蓋走到郭容身前,郭容起初不以為意,他自認為他府中收藏的那些玉器,算得上世間少有,甚至有些是獨一無二的。
他伸手敷衍地掀開木盒,不在意地一看,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好似血氣方剛的少年看到不穿衣服的美女一般。
木盒中許多件晶瑩剔透、形狀各異的碗杯茶具等,其實這就是玻璃製成的,要是放到現代頂多幾十塊錢的東西。
郭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隻透明玻璃的茶碗,眼神中的驚豔難以言表,隻是癡迷地不停欣賞。吳經見狀心裡一喜,看來這位郭容郭大人確實喜愛這些奢侈品,多虧了秦王殿下所給的這幾隻名為玻璃茶具的東西。
吳經趁機說道:“郭大人,您可還喜歡?”
郭容從癡迷狀態中清醒過來,一本正經地問道:“老夫有些好奇,這種東西從何處而來?”
吳經自然不會對他說實話,而是說出了事先編纂好的故事。說這是從一處深湖之中得到了的一種名為玻璃的東西,經過許多工匠的研究,將他們製作成了現在茶具的模樣。
吳經還對郭容強調它的來之不易和世間少有,並且強調這種上天所賜之物,上天恐怕不會再賞賜。
郭容伸手還想要再拿一隻茶具欣賞欣賞,誰知吳經忽然攔住了他的手,將木盒緩緩地關上了,並且說道:“郭大人心急了,這些早晚都是您的。”
他聽明白了吳經的意思,他好歹縱橫官場幾十年,“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於是問道:“那吳老板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老夫去做?”
吳經搖了搖頭,說道:“不敢,老丞相乃北燕重臣,我一個小小商人怎敢吩咐,隻是想和您提一樁合作而已。”
“實不相瞞,我乃是大梁皇帝陛下所派來的。”吳經一句話自曝身份,驚得郭容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他吩咐郭管家下去,警告下人不許靠近會客廳,隨後他示意吳經可以站起身來,坐到一旁的位置上。
吳經見狀便明白此行要辦的事情,大抵上是成功一半了,連忙感謝郭容賜座,順帶著拍了幾句馬屁。
郭容冷哼一聲,對吳經說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如今北燕與大梁正在前線打仗,你們竟然還敢派人到老夫的府上來。你們難道就不怕老夫將你給捆了,然後抓著你去陛下麵前邀功?”
“在下並不擔心。”吳經鎮定地搖了搖頭,“老丞相宅心仁厚、恩怨分明,素來有古君子之稱,怎麼會難為我一個小小的使者呢?”
“再者說,北燕新君自繼位以來,猜忌多疑,對您是根本不放心,百般刁難,甚至公然撤掉了您的丞相之職。”
郭容聽到前半句的吳經拍馬屁還有些得意,十分地受用,但是後半句話一出來,他的臉色就陰沉得嚇人。
吳經趕忙懊悔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是在下多嘴了,還望老丞相莫要怪罪。”
郭容冷漠地說道:“吳老板,我們還是談正事吧,你所說的合作是什麼?”
吳經心中暗喜,郭容這老兒算是上鉤了!
他對郭容說道:“丞相大人,我大梁一向都是想與北燕交好的,可是如今北燕新君剛剛繼位不久,就展現出年輕氣盛、任性妄為的脾氣,竟然舉全國之兵力來攻打我大梁。”
“在下也不隱瞞老丞相,如今我大梁全國兵力已經逐漸轉移到了北境,由我大梁的秦王殿下所統帥,秦王殿下也是少年性情,他打算與北燕來一個魚死網破。”
“梁帝是想要兩國和平相處的,陛下擔心若是兩國鷸蚌相爭,最後使他國得了好處,因此他心裡十分焦急。”
“屬下來北燕,正是想要與丞相大人合作,北燕退兵,我大梁也退兵,咱們兩國互通有無,豈不是皆大歡喜。”
郭容聽完嘲諷地看向吳經,毫不掩飾地哈哈大笑,“憑著一張嘴就想讓我北燕退兵,真是可笑至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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