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州城,刺史府,
一隊皇宮裡來的內侍來到了周高朗的刺史府,宣讀了一份聖旨,是告訴周高朗,不久之後薑太妃會路過悠州,讓他好生招待。
周高朗心裡不爽,但不得不領旨,打發走宣旨的內侍後,他派人去統領府,叫來了自己的兒子周燁。如今周燁是悠州守將,按照朝廷規定,他是不能與周高朗同住一處的,搞得父子兩人想要見麵都得派人去請。
刺史府與統領府挨得不遠,周燁騎馬一會兒便到了,周高朗給他看了新來的聖旨,周燁皺眉,問道:“這真的是陛下的意思?怎麼感覺不太像陛下的行事風格啊?”
周高朗認同地點了點頭,“陛下行事低調,主張節儉,按說不會為了薑太妃特地下這麼一道聖旨,恐怕其中陛下也有難處或說不清的原因。”
周燁說道:“父親,不管怎麼說,這個薑太妃咱們還是要迎接的,至少要麵子上過得去。”
“不如就讓九思去吧,他現在與悠州各界人士打交道,各項事務處理得遊刃有餘,應付這種事情比我們要擅長一些。”
周高朗同意,說道:“好,那就讓顧九思去辦,千萬不要過於鋪張浪費。”
“是。”
一年前顧九思還是佯州的第一紈絝,仗著他家是佯州首富,在當地可謂是風流瀟灑。直到王善泉造反,他的安逸生活才被打破,其父死在叛軍手中,家族產業遭到巨大衝擊。
他憑借著意誌死裡逃生,跟他母親來到了悠州,他坐上了顧家家主的位子,靠著顧家僅存的資產開始東山再起。
在這期間,他在悠州認識了周燁,兩人在幾次打交道後,結拜成了異姓兄弟。周燁看出顧九思初來乍到,重振家業十分困難,於是將他舉薦到了刺史府當幕僚。顧九思有了刺史府的背景,做起任何事情來,都少了很多的麻煩,顧家的生氣也正在一點一點地恢複。
周燁來到顧家找到了顧九思,說出想要他代表刺史府出麵接待薑太妃,不過周燁特地說明,這接待薑太妃的錢財都需要顧九思自己出,刺史府周轉不開,是無法出太多錢的。
顧九思聽完周燁說完,心裡跟明鏡似的,感激地說道:“周兄,你是想讓我顧家趁著機會抱上薑太妃這條大腿吧。”
周燁笑道:“顧九思就是顧九思,聰明過人,一點就通。”
“雖說這位薑太妃權勢並不是很大,但是她的太妃之位確確實實擺在那裡,而且她的父親是當朝的戶部侍郎。顧家經商不光要有商業上的朋友,在朝堂上也要有政治的朋友。”
顧九思感激地跪地行禮,說道:“周兄對九思如此相助,感激不儘。”
周燁輕輕扶起他,“無需如此大禮,我也並不是完全為了幫你,你顧九思與我周家關係密切,你要是抱上了薑太妃這條大腿,我周家自然也會受到些恩澤。”
顧九思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周兄放心,我顧九思並非忘恩負義之輩,周家對我顧家的恩情,這一輩子不敢忘卻。”
“等會就有刺史府的人來跟你交接,薑太妃到達的時間和地點,他都會告訴你。”周燁欣慰地拍了拍顧九思的肩膀,“我還有軍務要忙,就先走了,改日咱們再喝酒敘舊。”
“好!”兩人相視一笑。
此時此刻,薑雪寧的車隊到了悠州的腹地,一處叫做鼎縣的地方,這裡是悠州的新政的試驗地點之一。
薑雲安也就是蕭景淵,他愜意地躺在馬車中,麵前的薑雪寧規規矩矩地坐著,經過幾天的趕路時間,薑雪寧算是領教了蕭景淵骨子裡的惡劣。
簡直是壞到了骨子裡,老是想儘辦法整蠱她,甚至不顧倫理道德,動不動就出言調戲她。
他一隻手撐著腦袋,側躺在馬車內的床榻上,直勾勾地盯著薑雪寧看,問道:“姐姐,你是怎麼長得這麼好看的咧?”
薑雪寧翻了個白眼,這要是放在幾天前,她肯定是不敢如此放肆的,但是現在她已經看透了蕭景淵的性情,明白自己適當地暴露一些情緒變化,蕭景淵就會對她更加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