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蘋蘋派人安頓好了重傷的影子,立刻派人前去蕭景淵所在的住處,結果是人去樓空,連個人影都沒有。
“大人,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看樣子是早有準備。”
棕追沒有回應手下的話,徑直來到了蕭景淵所居住的房間內,他環視一圈後將視線看向了桌上的硯台。
他上前磨了幾下,研磨出點點墨汁,用手摸了摸,說道:“質地細膩光滑,實為上品。京中售賣這種硯台的商鋪不多,去查一查。”
“是。”身後的手下回應道。
棕追繼續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他坐到了書桌前,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個瓷質茶杯,放到鼻子尖嗅了嗅。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陳蘋蘋聽著棕追的分析,麵色波瀾不驚。棕追說道:“那人所飲之茶是來自於興梁酒樓,此茶極為罕見,至少在我大慶,僅興梁酒樓才有。”
他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棕追,垂眸斂目,整理著衣袖,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當初興梁酒樓忽然取代醉仙居時,鑒查院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又加上興梁酒樓這夥人確實推動了大慶的商業發展,便一直沒有動他們。
“那可否要抓捕審訊他們?”棕追問道。
陳蘋蘋搖了搖頭,或許以前的他清楚興梁酒樓的危險後,會立刻派人行動,至少將興梁酒樓監視起來。可是自從他得知東夷城被滅後,他的心態便發生了變化,他想要與大梁結盟。
他原本的計劃是培養範賢與慶帝對抗,最終殺死慶帝報仇,東夷城是很重要的一環。如今東夷城被大梁踏平,順帶著劍廬和太平錢莊也沒了,他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了。
陳蘋蘋一時間心亂如麻,他隻能改變原先的計劃,另尋盟友,但他尋遍天下,至少在當下,大梁是唯一可以幫他複仇的。
“你先下去吧。”
“是。”
棕追離開後,範賢從密室中走出,問道:“為何讓我躲起來,這個棕追對你不忠?”
陳蘋蘋搖了搖頭,“沒有。隻不過是對他不信任罷了。”
範賢沒好氣地說道:“那有什麼區彆。”
陳蘋蘋輕輕一笑,“讓王企年幫我去興梁酒樓送封信吧?”
範賢指了指自己,說道:“他是你的手下,你讓他去辦事,還要問我的意思?”
“他現在不是你的手下嗎?”陳蘋蘋難得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
範賢忽然意識到什麼,臉色一變,問道:“你讓他去哪裡送信?”
“你不會是想通敵賣國吧?”
“你這孩子說話說這麼難聽。”
陳蘋蘋早就將他母親的過往,和他自己原本的計劃全都告訴了範賢。此刻的範賢瞬間明白過來,陳蘋蘋要派人去聯係興梁酒樓的意圖,他是要不擇手段地複仇。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