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撕裂空氣,三寸之距如天塹橫亙。洛塵眉心未觸,魂海已震,仿佛有遠古鐘聲自顱內轟鳴,震蕩神識。那一瞬,他並未閉目待死,反而睜得極深,紫眸中琉璃光華驟然翻湧,似有萬千星河在瞳孔深處旋轉。
他記起了——那日在香爐殘骸前,靈識如潮水湧入魂海的悸動;記起了墟心髓碎片初入香囊時,血脈中隱隱搏動的共鳴;更記起了方才血珠騰空之際,晶石在體內震顫的頻率,竟與陰兵腳步同頻,如共一脈。
“不是壓製……是同源。”
心念如電,他不再抗拒那股來自血珠的吞噬之力,反將魂海敞開,以意念為引,直貫香囊中的墟心髓碎片。刹那間,一股浩瀚如淵的波動自丹田炸開,順著經脈奔湧全身。那不是靈力的增長,而是存在本身的躍遷——如同凡人初悟天地,驟然窺見法則之影。
他的銀發無風自動,根根如銀針倒豎,月白長衫獵獵鼓起,腰間翡翠香囊迸發出刺目晶光。四象香霧結界轟然一震,青、白、紫、赤四色香霧不再各自為陣,竟在魂海牽引下融為一渦,如星雲盤旋於頭頂,緩緩垂落一道光柱,將三人籠罩其中。
玄陰老祖瞳孔驟縮:“你竟敢以魂海為爐,引動墟心髓共鳴?!”
洛塵未答,指尖疾點香囊,係統界麵在識海狂閃:【檢測到高階魂能共振,激活“靈樞引”香方——需以魂念為火,精氣為引,調和“天心髓”“地脈霜”“九轉龍涎”三味主料】。
他心神一凝,香囊開啟,三味香料自空間中浮出,皆是係統深處封存的上古奇珍。天心髓如凝固的星屑,地脈霜似月華凝成的薄冰,九轉龍涎則如活蛇般在空中遊走,散發出令人心神震蕩的龍息。
陰兵潮水般撲來,香霧結界劇烈震蕩,婉清劍光已顯遲滯,冰鳳凰虛影雙翼微顫,寒霜凝結速度幾近停滯。蕭寒雷鞭揮動間,紫電斷續,額角冷汗涔涔而下,顯然已至極限。
“來不及了……”他低語,雷鞭橫掃,擊碎兩具血傀,可更多陰兵已攀上結界邊緣,白骨手掌穿透香霧,抓向三人後背。
洛塵閉目,魂海如海,將三味香料投入其中。不是以手調,而是以神禦——魂念為碾,心火為焙,靈台為鼎。天心髓碎作星塵,地脈霜融為寒流,九轉龍涎盤繞中樞,三者在魂海中交融、沸騰、升華。
一縷幽光自他指尖滲出,非金非玉,似有似無,緩緩凝成三滴晶瑩如淚的香水,懸浮於空。香氣初散,便令天地一靜——非靜於無聲,而是萬物呼吸皆隨其律動。
“服下。”
他聲如鐘磬,擲地有聲。婉清與蕭寒對視一眼,毫不猶豫接過香水,一飲而儘。
刹那,婉清體內寒脈轟然貫通,冰靈根如獲新生,眉心冰晶麵紗下浮現出一道古老符文,背後冰鳳凰虛影猛然展翼,雙翅一振,極寒之氣化作霜龍盤旋周身,所過之處,血傀白骨儘成齏粉。
蕭寒雷靈根亦被徹底激發,紫電自天靈灌體,葫蘆中雷劫液沸騰如獄,雷鞭化作千丈雷龍,咆哮著橫掃戰場,每一擊皆攜天罰之威,將陰兵陣列轟出巨大缺口。
洛塵立於中央,魂海仍與墟心髓共振不息。他抬手,指尖金紋如活,香霧自掌心噴薄,化作一道香環,將三人靈力串聯。婉清的寒霜、蕭寒的雷光、他自身的香霧,三股力量在香環牽引下交融升騰,最終凝成一柄懸浮於空的“香劍”——劍身由香霧織就,劍脊纏繞雷紋,劍刃凝結寒霜,劍尖直指玄陰老祖。
“斬。”
香劍破空,無聲無息,卻令天地色變。
玄陰老祖怒吼,血珠迎擊,黑紅光束與香劍相撞,竟如冰雪遇陽,瞬間潰散。香劍餘勢未消,直貫其胸膛,將他釘入岩壁。十萬陰兵哀嚎四起,眉心血契寸寸崩裂,白骨紛紛崩解,化作黑塵飄散。
他咳出一口黑血,權杖斷裂,靈珠早已碎裂,胸口香劍緩緩旋轉,壓製著他每一寸靈力。
“你……到底是誰?”他嘶聲質問,眼中首次浮現懼意。
洛塵未答,緩緩收劍。魂海雖震,卻清明如鏡。他盤膝而坐,尋得一處岩台,閉目調息。方才一戰,耗儘心神,但魂海深處,那一絲與墟心髓共鳴的韻律,仍在回蕩。
他開始追溯——那不是簡單的能量共鳴,而是一種“存在頻率”的契合。墟心髓並非死物,而是某種古老生命的核心殘片,它在呼喚同類,在尋找能承載其意誌的容器。而他的魂海,因錦鯉體質的靈性,竟成了最完美的共鳴腔。
“原來……調香,不隻是調配氣味。”
他心中明悟漸生。真正的調香,是調和萬物之“韻”——靈脈的跳動、魂魄的震顫、天地的呼吸。香料是媒介,靈力是引線,而魂海,才是真正的調香爐。
係統界麵悄然浮現:【“魂海調香”初級領悟,解鎖“共鳴萃取”功能——可從共鳴體中提取核心韻律,凝為香引】。
他指尖微動,一縷魂念探入香囊,輕觸墟心髓碎片。碎片微微震顫,一縷極淡的光絲被抽出,凝成一粒如露珠般的香引,落入香囊深處。
“這香引……或許能解開更多秘密。”
婉清走來,冰魄劍歸鞘,麵紗下的目光複雜而深邃。蕭寒倚著岩壁,喘息未定,卻仍抬手拍了拍洛塵肩頭:“你這家夥……下次彆一個人扛。”
洛塵睜開眼,唇角微揚,正欲開口——
忽然,香囊劇烈一震,墟心髓碎片竟自行浮出,懸於半空,表麵浮現出一道從未有過的紋路:如龍盤繞,又似香爐圖騰,中央一點微光,竟與他胸口的錦鯉胎記遙相呼應。
他低頭,隻見胎記正泛起淡淡金光,與碎片紋路同步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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