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炸裂的瞬間,翡翠碎片如星屑四散,嵌入岩地時發出細微的脆響。晶石懸浮半空,青光暴漲,黑氣如龍卷衝天而起,纏繞其周,發出低沉嗡鳴。洛塵胸口劇震,仿佛被無形巨錘貫穿,喉間腥甜再湧,鮮血順著下頜滴落,在焦土上燙出點點焦痕。他單膝跪地,掌心金紋劇烈震顫,與晶石青光同頻共振,血脈深處傳來撕裂般的灼痛。
婉清指尖顫抖,冰絲寸寸斷裂,殘端如枯藤垂落。她試圖撐起身體,可經脈空蕩如枯井,靈力滯澀難行。冰魄劍殘片從掌心滑落,砸在碎石上,發出清脆一響,劍身裂紋蔓延至中段,寒氣幾近消散。她咬牙欲拾,卻被一道陰風掃中肩胛,整個人向後踉蹌,撞在斷岩上,額角滲血。
蕭寒拄著雷鞭殘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雷源枯竭,紫電全消,經脈如被烈火焚燒,每一次呼吸都牽動內腑劇痛。他試圖凝聚最後一絲雷靈,可丹田僅餘微弱顫動,如同風中殘燭。雷鞭本體嗡鳴一聲,自中段崩裂,斷裂處焦黑如炭,殘餘的雷紋緩緩熄滅。
玄陰老祖踏步而來,權杖頓地,黑霧翻湧,十萬陰兵虛影自霧中浮現,森然列陣。他抬手,掌心晶石與空中那枚遙相呼應,共鳴之聲如鐘振魂。黑氣自晶石噴湧,化作鎖鏈,直撲洛塵。
洛塵強提靈力,指尖符文微閃,香霧未成便已潰散。他猛然側身,以肩硬接一擊,黑鏈擦過臂膀,皮開肉綻,血染月白長衫。他未退,反手將殘存香霧拍向婉清,助其驅散識海陰霾。香霧入體,婉清瞳孔微凝,卻隻覺寒意透骨,靈台清明不過瞬息,心魔低語再度浮現。
“鑰匙,歸位。”玄陰老祖低語,權杖一揮,黑霧化掌,直抓洛塵心口。
洛塵咬牙,以掌心金紋迎擊,錦鯉血自掌心滲出,灑向空中。血珠未落,已被黑霧吞噬。他身形被震退數丈,背脊撞上斷碑,碎石紛飛。他抬頭,視線模糊,卻見玄陰老祖已至眼前,權杖高舉,黑氣凝聚成骷髏巨口,朝他當頭噬下。
婉清掙紮欲起,指尖觸到冰魄劍殘片,可靈力無法注入,劍身紋絲不動。她眼睜睜看著黑霧撲向洛塵,卻連抬手的力氣都已喪失。蕭寒單臂撐地,雷鞭斷裂處殘留的雷劫液緩緩滲出,滴入塵土,瞬間被黑霧吞噬。他想開口提醒,可聲音卡在喉間,лnь發出嘶啞的氣音。
黑霧巨口撞擊洛塵身前殘存的香霧屏障,轟然炸裂。屏障碎裂,洛塵口噴鮮血,掌心金紋黯淡如將熄之火。他伸手入懷,欲取最後三味香材——千年玄冰粉、雷劫液、凝神露——可香料空間微弱閃爍,係統界麵僅餘一線青光,提示:【核心受損,功能封鎖】。
他指尖顫抖,香材尚未取出,黑霧再至。這一次,化作十道鎖鏈,分彆纏向三人。婉清被鎖住雙腕,拖行數尺,指尖在地麵劃出三道血痕。蕭寒被縛住雙臂,殘柄脫手,整個人被提離地麵。洛塵被鎖住脖頸,被迫仰頭,直麵玄陰老祖冰冷目光。
“你母親的靈珠,已為我所用。”玄陰老祖低語,權杖輕點洛塵眉心,“她的香魂,日夜為我煉製黃泉穢香。而你,將親手開啟逆五行聚靈大陣,成為我偽神之軀的最後一環。”
洛塵瞳孔驟縮,體內靈力被黑鏈封鎖,連心脈跳動都似被壓製。他欲運轉錦鯉體質,可血脈深處傳來腐化之力,如毒藤纏繞經脈,靈力流轉愈發滯澀。他張口,卻隻咳出一口黑血。
玄陰老祖抬手,空中晶石緩緩下落,直逼洛塵心口。他低語:“歸位之時,萬香為引,龍魂為基,香成陣,陣成軀——你將見證,真正的香道主宰。”
婉清猛然抬頭,銀發散亂,藍瞳中寒光乍現。她咬破舌尖,以血為引,強行催動玄冰九式最後一式。冰絲自血脈中迸發,纏住黑鏈,可不過瞬息,冰絲儘數碎裂,她再度噴血,麵紗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蒼白唇角。
蕭寒雙臂被縛,卻猛然抬頭,金瞳怒睜。他以斷鞭殘柄刺入肩胛,借痛意喚醒最後一絲雷靈。紫電自傷口迸發,纏繞黑鏈,發出滋滋聲響。可雷光微弱,不過三息,便徹底熄滅。他雙目赤紅,卻無力再動。
洛塵被黑鏈勒緊,呼吸艱難。他眼角餘光瞥見婉清倒下,蕭寒垂首,心中如被萬針穿刺。他欲呼喊,卻發不出聲。掌心金紋忽顫,一絲微弱暖流自血脈深處湧出,似與婉清的冰靈根產生共鳴,可不過瞬息,便被黑氣吞噬。
玄陰老祖冷笑,權杖下壓,晶石距洛塵心口僅餘三寸。黑氣如蛇,鑽入他衣襟,纏繞心脈。洛塵渾身劇顫,識海中浮現母親倒下的身影,族人哀嚎,香爐碎裂之聲不絕於耳。他閉目,指尖仍死死扣住香料空間入口,可係統毫無回應。
就在晶石即將沒入心口刹那,洛塵猛然睜眼。琉璃色瞳孔一閃而逝,指尖符文殘光微閃。他以最後靈力,將殘存香霧注入舌尖,強行激發潛能。香霧未成,卻化作一縷極淡的青煙,自唇間溢出,飄向空中晶石。
青煙觸晶,晶石青光微滯,黑氣如遇烈陽,竟退縮半寸。
玄陰老祖眉頭一皺,權杖猛然下壓。晶石加速下落,黑氣再度洶湧。洛塵瞳孔渙散,指尖無力垂落,香料空間徹底封閉。
婉清倒在地上,指尖仍伸向洛塵方向,冰魄劍殘片靜靜躺在血泊中,劍身裂紋蔓延至劍柄,寒氣全消。
蕭寒雙目緊閉,斷鞭殘柄插入岩縫,紫電徹底熄滅,僅餘焦黑痕跡。
玄陰老祖俯視洛塵,低語:“香神血脈,終將歸於幽冥。”
晶石距心口僅餘一寸,黑氣如潮湧入經脈。
洛塵最後的意識中,識海深處閃過一道香紋烙印,形如青鳥銜香,微微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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