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器在他掌心微微發燙，等待時機。
下方九具傀儡維持靈網運轉，步步逼近。地麵傀儡每踏一步，靈壓便增強一分，香砂屏障開始出現細微裂痕，如同蛛網蔓延。
洛塵呼吸平穩，指尖輕撫玉管尾端。
直到——
梁上香囊釋放。
一股肉眼難見的波動自上方擴散，頻率與傀儡飛行平衡係統產生共振。空中傀儡雙翼猛地一晃，機身傾斜半寸，雖迅速修正，但那一瞬的失衡已被捕捉。
就是現在。
洛塵屈指一彈，玉管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赤紅軌跡。香器撞擊傀儡胸核的瞬間自動爆裂，螺旋紅煙如鑽頭般強行灌入內部結構。
金屬羽翼劇烈震顫，接縫處火花四濺。
“哢——”
一聲脆響，左翼根部斷裂，整個軀體失去平衡，重重砸向地麵。撞擊激起塵浪，其胸腔晶石在墜落途中炸裂，碎片四射。
其餘傀儡藍光齊閃，靈網瞬間崩解。
它們的動作集體一滯，仿佛失去了中樞指令。
洛塵從石碑躍下，落地無聲。他走到倒塌的空中傀儡旁，俯身撿起一塊仍在閃爍的晶石碎片。表麵刻著極小的符文，形似扭曲的雷紋，卻又夾雜著類似冰裂的痕跡。
不是純粹的紫霄宮手法，也不是玄陰宗印記。
是混合體。
他將碎片收入香囊，轉身望向密室深處。
那扇黑鐵門仍在微微震顫，門縫底部透出一絲暗紫色光芒，像是某種陣法正在運轉。空氣中多了股焦苦味，混著金屬熔化的氣息。
兩名弟子已從梁上躍下，默默立於他身後三步。
洛塵抬手，從香囊取出最後兩枚香丸，一枚藏於袖中備用，另一枚輕輕放在唇邊咬碎。清涼感順喉而下，疲憊的經脈得到短暫舒緩。
他邁步向前。
走過傀儡殘骸時，腳下踩到一片碎裂的青銅片，發出輕微刮擦聲。殘片上殘留的符文還在微弱跳動，像是未完全熄滅的意識。
忽然，其中一塊碎片猛地一顫，藍光複燃。
緊接著，第二塊、第三塊……
殘骸之中，竟有三具傀儡的頭部緩緩抬了起來，眼眶內的藍光重新亮起，比之前更加幽深。
它們沒有起身，隻是靜靜轉動眼珠，鎖定了洛塵的背影。
他腳步未停，右手悄然按在香囊口沿。
黑鐵門前的地麵上，一道細長凹槽清晰可見，形狀與他懷中那枚晶石碎片驚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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