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無形衝擊自霧中炸開，純陽香波如利刃劃破陰霾。鎖鏈劇烈震顫，發出類似哀鳴的嗡鳴，瞬間潰散大半。洛塵借勢前踏兩步，站定於隊伍最前方，左手穩握噴口，右手符文暴漲，靈力灌入裝置核心。
香霧未散，在他胸前三寸處凝成一片薄如蟬翼的光幕，持續散發溫和熱意，將三人身上逸散的陰氣儘數排斥在外。
“甲，左路掩護。”他聲音平穩，“乙，守住後方缺口，彆讓他們繞後。”
甲應聲而動，刀光橫掃，逼退重新凝聚的灰霧。乙單膝跪地，將短匕插進地麵裂縫，以靈力引動地勢微震，暫時阻滯敵方移動節奏。
洛塵目光鎖定中央那名守衛。
此人站位居首，掌心符文最為完整，灰霧也最為濃鬱。他是首領，也是最怕陽香的那個——係統剛剛捕捉到，他在香霧爆發瞬間，指節有過一次極細微的抽搐。
怕，就是破綻。
洛塵拇指扣住噴口機關，隻需一個念頭，整管香水便會化作香波噴射而出，順著靈力軌跡精準命中目標中樞神經。一旦命中，對方神識將在三息內崩潰，其餘二人也會因聯結法陣反噬而受創。
但他沒有立刻發動。
因為就在這一刻，那名首領緩緩抬起了左手。
掌心朝上，露出一道陳舊傷疤，形狀奇特，像是某種古老印記的殘缺部分。
洛塵瞳孔微縮。
那道疤痕的走向，與他母親遺留香匣底部的刻痕，完全一致。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瞬。
他腦中閃過無數畫麵：幼年深夜，母親在燈下研磨香料的身影；她最後一次調香時，指尖沾染的奇異銀粉；還有她在閉眼前，喃喃說出的那句無人聽清的話……
“你母親臨終前，最後聞到的香味是什麼？”
晶核上的文字再度浮現。
眼前的守衛，為何會有與母親相關的印記？
疑問未解，對方已動。
首領雙手合十，灰霧猛然收縮，全部湧入體內。他的軀乾開始膨脹，骨骼發出哢哢聲響，黑袍崩裂，露出背部一道深可見骨的舊傷，傷口中竟緩緩滲出黑色香膏般的物質，遇空氣即燃，騰起幽藍火焰。
這不是單純的守衛。
這是被獻祭過的香奴，用親人骨血煉成的活體容器。
洛塵握緊噴口，指節泛白。
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也不知道他與母親有何關聯。但他知道，若此刻不出手，等對方完成蛻變，整個通道都會淪為焚神煉魂的香爐。
香霧在胸前劇烈震蕩，等待釋放。
他抬起眼，直視那雙灰光閃爍的眼睛，嘴唇微啟——
“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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