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林知微點點頭,心口卻微微發緊。
林知行要回軍校,今天回來一趟,也是特意請的假,很抱歉地跟周譯說:“後麵幾天沒法兒陪你在北京轉轉了。”
“沒關係,大哥。”周譯笑著回應。
林知微叫上周譯,主動提出要送哥哥下樓,許茹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特地把她的外套扣子一顆顆係好,又拿條羊絨圍巾繞在她脖子上,輕輕拍了拍她肩膀。
初春的夜風還有些涼,胡同裡的路燈昏黃,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周譯不動聲色地讓林知微走在內側。
“身體有不舒服嗎?”周譯開口問,“晚飯看你吃得不多。”
他頓了頓,“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林知微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子。她向來不是扭捏的性子,既然話說到這兒,索性直接問道:“周譯,我做了個夢,真實得可怕。”
她將那個漫長的夢境娓娓道來——從流產手術的冰冷器械到機場相遇的冷漠、不理她,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微微發顫。
周譯的腳步突然停住。路燈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你是因為這個夢……才生我的氣?”
“你不明白,”林知微攥了攥了圍巾,“那個夢太真實了。”
“我不會的。”周譯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
“不會什麼?”
“不會不理你。”他的掌心溫暖乾燥,“永遠不會。”
“可夢裡你就是那樣的。”林知微抬頭看他,眼裡閃著水光。
“那你的夢裡,我們……沒在一起?”
“沒有。”
“你結婚了?”
“結了,又離了。”
“那我知道你離婚嗎?”
林知微被這個問題問住,一時說不出話。
“你為什麼沒參加高考?為什麼不來找我?”她追問。
周譯看著她:“我既然答應過你,就不會反悔。你夢裡的那種情況,隻有可能是發生了什麼我無法掌控的事。”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小微,無論什麼時候,有一件事我是確定的——我一直希望你過得好,就像現在這樣,開開心心的。”
林知微望著他,鼻尖有些酸。
“我猜,在夢裡我沒參加高考,後來也沒來找你,大概是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不想拖累你吧。”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那現在呢?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沒考上北京的大學,你是不是會像夢裡那樣消失?”
周譯沒有猶豫,伸手把她擁進懷裡,“不會的。我答應你,永遠不會。”
林知微仰起臉,眼神篤定:“周譯,要是你敢像夢裡那樣,我就帶著孩子,一輩子不再理你。”
周譯望著她,語氣沉穩而堅定:“不會有那一天的。”
她沉默了一瞬,忽然輕聲說:“那……我們明天去複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