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知行自己的住處,肖餘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拿起那張被林知行隨手放在桌上的印著倫敦街景的卡片,翻來覆去地看著,小心翼翼地問道:“營長,這……這真的是嫂子給的?”
林知行忍不住笑了一聲,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一飲而儘:“哪兒來的嫂子啊,假的。”
他三言兩語地把中午在街上幫著一個香港姑娘抓小偷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肖餘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對著林知行豎起了大拇指,臉上滿是欽佩:“高!營長,您這招實在是高!”
林知行也有些無奈。他也沒想到這張卡片竟然還有這種意想不到的妙用。
看著這張製作精美的卡片,他想這張“護身符”,是不是就不能輕易丟掉了?
白清遙回到白雲賓館的房間,把包往床上一扔,然後整個人都毫無形象地癱倒在了沙發上。
下午的生意聊得糟糕透了。
她本來信心滿滿,準備了好久,結果對方根本不買賬。那個廣州本地的紡織廠老板,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頭到尾都用一種輕視的眼光看著她這個“香港女仔”。
“小姑娘,不是我說話難聽。你們香港人的那些想法太超前了,太花裡胡哨了。我們這裡是國營大廠,講究的是踏踏實實搞生產,完成國家下達的任務。”
“你的那些時尚設計,我們這裡做不來。”他最後就用這麼一句話,輕飄飄地打發了她。
白清遙氣得想摔東西。
正鬱悶著,床頭的電話突然“鈴鈴鈴”地響了起來。是酒店前台轉接過來的長途電話。
“喂?”她有氣無力地接起了電話。
“遙遙?”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威嚴的聲音,是她父親從香港打來的。
“爹地。”白清遙的聲音愈發有氣無力了。
“怎麼了?聽你這聲音無精打采的?在外麵受委屈了?”白父立刻就察覺到了女兒情緒的低落。
“沒什麼。”
“生意談得不順利?”白父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直接切入了重點。
“嗯。”白清遙悶悶地應了一聲。
“不順利,就早點回來。彆一個人在外麵瞎折騰了。”
“你是不是就盼著我這邊不順利啊?”白清遙沒好氣地說道,“好讓我乖乖地回去,繼續當你的乖女兒?”
“爹地有這麼壞心眼嗎?”白父在那頭笑了,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
“我是心疼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麵跑來跑去,太辛苦了。”
他話鋒一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阿軒回來了。”
“誰?”白清遙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家的阿軒啊,就是我上次跟你提過的,在英國劍橋大學讀書的那個。”
白父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滿意,“人家一回來,就特地問起你了。你呀,也彆在廣州耗著了,趁早把那邊的事情解決了,趕緊回來,跟他見一麵。”
“誰說要見他了?”白清遙一聽這話,立刻就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
“你這丫頭,之前不是跟我說,就喜歡那種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讀書人嗎?”
白父在那頭笑道,“爹地可是特地挑了好久,才給你挑的這麼一個。人家可是船王家的公子,家世好,人品好,長得也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