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真,你可彆把這家夥給弄死了,難得的純陽之體,真死了我們從哪裡再找一個出來獻給霧山姥姥。”
鬼哭林樹枝低壓,葉片委實不多,細細簌簌的這麼一落,也是光禿了不少。
遠遠地,有一高一矮兩修士緩步而來,他們一人戴著高帽手執一黑幡,一人著花裳佩方巾一副書生相,勾肩搭背,旁若無人地低聲笑罵著,手裡合力用靈力化繩,拖著一個血呼呼的人。
那人倒仰著,渾身被金色的絲線束縛,發鬢散亂,一身青色道袍被拖拽的不成樣子,似乎是受了什麼嚴重內傷,胸腔劇烈起伏,被布料堵住的口中,溢出無法忍耐的沉悶哼聲。
“說的假,你可彆在那裡假惺惺,我都快被你惡心吐了,搞的像是這位身上的銷骨綿延散不是你親手下的一樣。”
那花裳書生被同伴懟了也不生氣,以袖掩唇一笑,歪著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狼狽不堪的青衣修士,頗有些自得的回複道。
“哦喲,這你可就看走眼啦~這器修手段千奇百怪,還貫會裝死藏拙,讓人軟成水的銷骨綿延散可不能讓他鬆散成這樣,我可怕他反殺,還加了一味如夢醉,這可磨人,但凡是個男人,中齊了這兩樣,可不是任人磋磨?”
靈氣儘散,還身中強效媚香,可不是任人宰割,誰都能來踩一腳?
“嘖,純陽之體就是耐折騰。”
花裳書生用腳尖碾過修士腕骨,聽著那聲壓抑的悶哼,笑得歡快。
“沈大師,您那雙手不是能煉天階法寶嗎?現在~怎麼連根繩子都掙不開啊?”
夢山影在聽見動靜的那瞬間就掐了個不需要太多靈氣的隱息訣,她這殼子剛剛築基,還是穩妥些比較好。
按從沫蘇梨記憶碎片那邊學習到的說法,就是苟著。
【這什麼法術能瞞住那兩邪修嗎?我靠!還真能,這兩人經過跟他爹個瞎子一樣……你這裡好東西真多,考不考慮把這個術法上交係統商城,我給你分成?】
b5029頓了下,覺得自己的措辭還是需要調整,於是清了清電子音嗓,換了個諂媚的調調。
【娘唉,你看,你腦子裡有那麼多失傳的法術,可以換好多積分,這樣,我做中間人,我們五五……你七我三怎麼說?】
還沒等它再bb幾句,係統播報因為遇到主要人物自動觸發。
【檢測到可攻略男主沈鶴卿。】
【開啟男主好感度預測,注明,人的情感實際上無法使用實際數值表明,因此好感度僅作為參考數值,請女主演謹慎觀測。】
【沈鶴卿目前好感度:0】
夢山影斜倚在一棵枯樹上,雙手攏在袖子裡,淡然的掃了一眼被拖拽的像條死狗一樣的男人,地上的淤泥遮掩不住他如玉般白皙的麵頰,隱忍的,緊皺的俊逸眉眼在散落的發絲間若隱若現。
這人長的,活像是水墨畫中走出的一般,五官深邃立體,眉飛入鬢,向上微挑,皓眸微斂。
此時眼角帶著一抹紅,薄唇讓尖尖的犬齒咬出血來,那血珠蜿蜒到修長的脖頸,滲入被翻亂的衣襟中,纏繞在上的縛仙繩自上而下,綁的極緊,勾勒出青年修長的身形來。
可謂是猿臂蜂腰,翹臀長腿,因這種情境,無一不散發出一種淩虐美來。
君子如玉,一朝失勢,零落成泥,何處不堪憐?
確實是難得的美男。
彆死我邊上就行。
這兩修士不陰不陽的,行事風格像是邪修,以夢山影的目力可以看出這兩人都在卡築基中期。
【救救男主,救救男主!】
正想著,夢山影覺著兩人視線似乎交錯了一瞬,被稱作“沈大師”的青年睫毛顫了顫,渙散的瞳孔忽然定焦在某一處,好像真的看見了她這個人一般。
奇了。
【我們選擇的男主都是受天道眷顧的氣運之子,成為他所傾心的人,天道會愛屋及烏,分出一部分氣運,再者說,你的體質偏陰煞,多跟氣運之子貼貼有益於壓製煞氣的負麵影響,增加修為什麼的……】
b5029察覺到自己的活爹想擺爛,立即發動三寸不爛之舌循循善誘道。
【不是還有5點積分,我這裡正好有個商品可以兌換!爹你考慮一下,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這就馬上開始推銷商品了?
夢山影眯眼。
不是錯覺,這沈鶴卿古怪,這家夥都自身難保了,還木楞地看著自己,嘴唇無聲的張開又閉上,終究是一言不發,把臉側到一邊,便不再動彈了。
受天道眷顧的氣運之子?
聽起來好像有幾分用處。
救人和搶資源是兩碼事,殺人奪寶,她很熟。
【推薦商品,“十秒真男人”,使用後與敵對勢力修為五五開,持續時間十秒,使用結束後修為將下降三階,是否使用?】
修為提升,跟敵對勢力修為五五開,十秒後下降三階?
修仙一途,穩紮穩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全靠自身,借助外力控製修為升降,實在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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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不是個好東西,說的話聽聽得了。
“我不用。”
憑空提升修為的法門,她自己就有,何須借助外力?
夢山影身上碎袍無風自動,靈氣兀然上湧,她傾身,赤足邁出一步,足尖先是一點,地下隱約閃現鬥轉星移的陣法。
她按照奇特的韻律走動幾步,右手平伸一握,一柄血色長槍憑空凝聚成形,端的是凶煞無匹,腥氣四溢。
夢山影周身氣機攀升極快,不到半息,修為已登築基中期。
槍影如龍,紅光閃爍間,身形如閃電般疾馳,槍尖朝那兩人連點兩下,緊接著直指書生眉心!
“不好!有敵……”
那書生靈覺有感,心中升起大恐怖,一個轉頭,一點寒芒直逼眼間!
鋒銳的兵戈之氣刺破肌膚,幾乎穿透護身罡氣,直指識海。
他倒抽一口涼氣,逼出無窮潛力來,頭一偏避過殺招,左耳卻避無可避,連帶著許些臉頰碎肉,半張臉已被槍風撕下,手中一隻黑筆險之又險,打偏槍尖。
什麼人半道截胡?!
他慘叫尚未出口,那柄血玉一般的長槍如毒蛇回旋,直刺丹田——
說的假雖說花高價購置了防禦法器,但還是不敢輕敵,袖子一揚,一把粉色碎末飛起,想著如此能逼開此人,拉開距離,再思考下步。
不料那人根本不懼粉塵,反而更近一步,一手槍術出神入化,不過一眨眼,那槍尖便連刺數百下,晃的人眼迷離。
瞠目結舌間,隻聽得“哢嚓”一聲。
竟是防禦法器給這人捅穿了!
他才剛察覺到這點,筆尖下意識一揚,想寫個替身符逃遁,恍惚間丹田一涼。
再一看,那長槍竟是穿體而過,將他丹田開了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