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血的灼燒讓它變成了一條醜陋的長蟲,它的皮膚每時每刻被那血炙烤,冒出水泡,又破裂愈合,循環往複。
因為這無法停止的痛苦,讓它越來越暴躁,隻能停留在那些屍骨堆疊成的黑水中。
苟延殘喘。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嗎?
丫頭看著鏡麵中認不出原貌的小蚓,似乎聽到了它的哀鳴。
就算如此,小蚓也沒離開“黎白”。
靈寵不會離開他的主人。
何況以前的黎白,同它感情極好。
丫頭抿唇,有些痛苦的明白了什麼。
這隻能說明,黎白一直沒有離開他自己的身體。
一體雙魂。
他一直在被域外天魔壓製,一直在眼睜睜的看著“黎白”用他的身體胡作非為!
這是何等的……
誅心!
“哢擦!”一聲,丫頭按住的桌角碎裂,堂中靜了一瞬。
“靜心,凝神,快到最後了。”
掌門歎息一聲,捋了捋下巴長長的胡須。
那片藥田長勢越來越好。
黎白以上品靈石堆砌在田邊,改道靈泉水方便澆灌,又親自拜訪各地凡人村莊,招收新的弟子,屈尊降貴,細心教導管事們,賞罰分明,提高雜役弟子的待遇。
一時間,門派發展欣欣向榮。
黎白修為到達元嬰的時候,掌門許久沒有突破,壽數將近,他臨終之前,語重心長的對著黎白說道。
“最近修真界不是很太平,許多年輕有為的修士無故失蹤,甚至有一定名氣和實力的修士也半路夭折,小白啊……你也要多加小心,韜光養晦,咳咳。”
【“這死老登終於要死了,不枉我每天給他點毒香,添藥茶。”】
“還有……掌門之位,便托付給你了,希望你能帶領宗門,走的更遠更好。”
掌門一翻手背,召出一枚流光溢彩的掌門金印,珍而重之的交到黎白手中。
“師父以你為榮。”
他緩了口氣,又將自己的私藏,獨家功法儘數托孤,可還沒等他閉目,黎白便一掌穿胸而過,將他心臟攥在手中。
“掌門老登,你把我放心上,我也把你的心放手上,既然你都要死了,那不如最後為我做點事啊?”
他還是笑得雲淡風輕,提著掌門的發髻,發動輪回栽道法,將他種在了藥田裡。
“掌門!掌門冷靜啊!現在還不能動手!”
鏡麵外,三個長老齊齊出手拽住拿著丹爐就要往黎白頭上砸的掌門,幾個老頭子你拽我,我拽你,又是勸又是喊的。
“豎子爾敢!欺師滅祖!欺師滅祖啊!!”
現在誰還不懷疑他是域外天魔!
誰還不懷疑?!
如此行徑,枉生為人!
鏡麵內時間流速還在加快,一轉眼,黎白成為了修真界真正的當代第一人,德高望重,簇擁甚多,甚至設置了三宮六院,住處同人界帝王無甚區彆。
隻是他初心不改,還是那麼愛種田。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黎白飛升當日,紅霞染血,天光分為一昏黑一浩然,猶如一道避障,涇渭分明。
“怎麼回事,他證的是什麼道?為何……看著有些不詳……?”
鏡麵中圍觀的修士們隱約察覺一些不妥之處,但是對黎白的盲信盲從令他們沒有立刻撤離,而是選擇繼續圍觀,準備聆聽大道隆音,沐浴登天甘霖。
修真界已經很多年無人飛升,如果黎白果真能飛升,不知道是何光景?
【“愚蠢,他們修煉冗長歲月,難道不知,此界?”】
黎白心裡所想被離奇消音。
下一瞬,他發動了輪回栽道法。
無數圍觀修士轉瞬化為黑水崩裂,密密麻麻的黑點聚集在一起,在鮮血與黑水澆灌下開花盛放,碩果累累,呈現出一副生機勃勃之像。
不過幾息,一條璀璨的花路在黎白腳下延伸,直通天門。
“吾證!生死之道!”
無數靈植仙葩淩空生長,枯萎後複又新生,非生非死,輪回往複。
他大喝一聲,輕拂儲物戒指,又有成堆黑點噴湧而出,堆積在花路末端。
黎白向上攀登著,嘴裡念念有詞。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隨著他念誦聲落,滾滾長河從天際奔騰而來,浩渺道音隨著接引神光出現。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黎白束發金冠散開,一頭黑發散落,瞬間雪白,浩然正氣席卷而來,托起他往更高的地方騰飛!
“……邪修,邪道……”
血肉堆砌的花路上,仍有並未完全斷氣的修士,苟延殘喘,他們隻能看著黎白踩過他們的脊梁,一步步登入仙門。
近了,更近了。
黎白眼中閃爍狂喜之色,他以滔天靈力作為獻祭,終於重新勾連天地,引出一條小道來!
羽衣加身,接引仙女紛飛而至,挽著花籃,拋散繽紛花瓣,伴隨著陣陣至純甘霖。
“哈哈!什麼邪修!癡兒!待我入關後,自有大儒替我辯經!”
他仰天長笑,邁入上界,忽地,肩上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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