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先把畫皮精煉一番。
夢山影自從得了息壤，便一直在思索某種可能性。
息壤，觸之如活物，吸收靈氣以後能自我增值，孕育生機，可使斷肢重生，又能鎮壓萬物，生生不息。
不知熔煉以後，會有什麼變化？
【……不是，您就在這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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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呢，這不是？
就離譜！
——
"轟——！"
海麵驟然炸開滔天巨浪，萬鈞海浪直貫九霄，遮天蔽日。
滿天水霧中，蜿蜒龍影破浪騰空，其嘯聲如雷，震得方圓百裡的海麵泛起細密波紋，連過路船身都隨之震顫不已。
"果真是龍？！"
蜃氣氤氳的海麵上，鎏金描邊的樓船破霧前行。
三五修士聚在描鸞畫鳳的欄杆旁，望著遠處異象竊竊私語。
"怎麼可能？龍族早已絕跡數百年。"
另一人搖頭，語氣卻難掩動搖。
"這裡是蜃樓海，所見所聞，未必是真。"
話音未落，又一聲長吟撕裂海天，淒厲更勝先前。
眾人麵色驟變，但見海天交界處，一道青鱗長影正在雲浪間痛苦翻騰。
"這吟聲......"
紫衣女修攥緊佩劍，眉頭緊皺。
"聽著倒像被活剝了似的。"
"哈！當今幾界誰能追殺龍？"
黃臉修士故作誇張地擠眉弄眼，表情逗趣。
"難不成是……有仙人下凡？"
“嗤，人修。”
一聲冷笑突兀插入，語調譏誚。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欄杆旁靠著一道高大身影。
青年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時則總半垂著眼瞼，帶著股混不吝的勁兒。
赤紅長發如焰，肆意披散在肩頭，發間綴著五彩絲繩編就的小辮，在夜風中微微擺動。
頭頂一對毛茸茸的短圓虎耳，額前碎發晃蕩，卻化不開眉目間那股子野性，倒像給這青年的桀驁氣質添了把燒得更旺的火。
一雙金眸在霧氣中熠熠生輝，瞳孔如熔金流淌，熾烈而危險。
目光掃過眾人時，仿佛有火星迸濺，令人不自覺地屏息。
他抱臂而立，環紋斑斕的虎尾不耐地甩動，眼神輕蔑。
"膽子這般小，不如滾回岸上，下什麼天墟海宮？"
"你——！"
青袍修士怒喝，腰間玉佩叮當作響，卻被同門死死按住：
"慎言！這位是昆侖開明獸族的慕雲昭！他兄長......"
"暮雲庭，慕前輩。"黃臉修士擦著汗接話，"此次天墟海宮之行的領隊，元嬰真君......"
“……開明獸族……？兩隻老虎又下什麼海？”
竊竊私語之聲愈低。
暮雲昭懶得理會這群搬弄口舌的人修，轉身走向船尾。
他向來厭惡這些彎彎繞繞——
要戰便戰，何須背後嚼舌？
他若輸了，兄長絕不會插手，可這些人修卻總愛瞻前顧後，實在無趣的緊。
他在船尾找了塊比較順眼的地方站定，百無聊賴地望向波濤洶湧的海麵。
蜃樓海位於妖界與人修地界的交界處，因其幻境叢生、凶獸橫行，至今仍是無主之地。
暮雲昭倚欄遠眺，金瞳穿透迷霧，鎖定那道仍在海麵翻騰的長影。
"奇怪……"
他眯起眼。
那影子似乎比先前更龐大了，仿佛並不是同一條。
"不是幻象？"
他運轉靈力，灌注雙目，開明獸血脈賦予的破妄金瞳穿透迷霧，視野驟然清晰。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緊咬龍影不放，每一次出手，都帶起漫天血浪。
那影子似人非人，好似拖曳著一條長尾。
"轟——！"
驚濤拍舷，整艘樓船劇烈傾斜。
暮雲昭抓緊欄杆，待船身複穩，海麵已空無一物，連半點血沫都無跡可尋，仿佛方才隻是幻境一場。
"不對……"
他虎耳猛地豎起，耳尖絨毛在潮濕的海風中微微顫動。
海風驀然靜止。
一種捕食者特有的直覺讓慕雲昭尾尖的毛發根根直立。
海麵之下，一道黑影正無聲無息地……
向船隻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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