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狀態很好,放在這裡安心等待破殼就行啦!”
少年醫修揉了揉被暮雲昭敲痛的腦殼,露齒一笑,他打量著眼前這位神秘的“同族”,滿肚子疑問在舌尖打轉。
他其實有挺多話想問的,為什麼孤身帶著蛇蛋出現在凶險的蜃樓海?又為什麼一窩隻有一個蛋,孩子的父親又在何處呢?
但是他怕問了會有什麼不好的回答,半夜醒來會坐起來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孤兒寡母的出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本身就已經是個什麼悲劇故事的開始了。
“夫人,在下玉螣一脈商陸。”
他恭敬行禮,眼角鱗片泛著柔光。
“不知該如何稱呼您?”
商陸能感覺到這位夫人的修為在築基期,且快要突破了。
說實話,這修為在整座樓船都排在後麵,但是她獨自保護了自己的幼崽,在這片大海生存並堅持到獲救,這就很令妖敬佩,所以商陸願意用尊稱稱呼她。
【他好像把你當同族了?】
係統小聲嘀咕。
【但眼神怎麼跟看英雄母親似的......奇了怪了。】
龍蛋被安穩的放在一個墊著柔軟墊料的孵化籃裡,外麵罩著一個調節溫度濕度的半圓形透明法器,但是看起來總覺得還是缺了點什麼。
夢山影思索一陣,從內府中取出之前給蛋搭窩的靈石,在籃子周圍壘了一圈,保證有充足的靈力供給,這才覺得順眼了許多。
“夫、夫人真是用心良苦......”
少年聲音不自覺地放輕,生怕驚擾了即將破殼的小生命。
看著對方哀愁擔憂地望向蛋的神情,商陸硬生生咽下了之前腹誹的那些問題。
蛇族天性使然,多數同族找到溫度濕度適宜的地點產卵後便會離去,任由幼崽自行孵化。
少數蛇族妖修有獨特的護卵行為,但同時攻擊性會增強。
商陸不想刺激她。
窗外海風嗚咽,暮雲昭端著熱茶呆立門邊,虎耳警覺地豎起,捕捉著屋內每一絲細微的動靜。
茶水的熱氣氤氳而上,模糊了他緊繃的下頜線,他又開始發呆,差點和掀開簾子出來的商陸撞個滿懷。
“唉喲!怎麼又敲我!”
商陸捂著腦袋,憤憤不平的瞪著暮雲昭。
他連衣服都沒換,還是穿著那件被絞裂的貼身露臂黑衣,腰身緊實有力,布料破損處露出線條分明且充滿彈性的腰腹肌肉,整個妖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商陸觀此男形容,腦中隻出現了兩個大字。
求偶。
商陸將疊得整齊的外袍遞過來,眼中帶著幾分促狹:
“昭昭哥,夫人讓我把你的外袍還給你,還有啊……”
他壓低聲音,指了指廂房內。
“這個廂房裡一直備著上好的雲霧茶呢,你忘啦?”
見暮雲昭仍端著茶盞發怔,商陸輕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彆在這兒杵著了。”
少年醫修見他還是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似的,忽然湊近,蛇瞳中閃著狡黠的光芒:
“人家道侶都不知道還在不在呢,你這殷勤勁兒...不太合適吧?”
“什麼?!”
暮雲昭聞言總算是有了幾分動靜,虎耳猛地後壓,金瞳圓睜,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難以置信。
誰?我嗎?
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什麼殷勤勁兒……?我就是……就是想幫忙而已!”
話雖如此,他的耳尖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身後的虎尾不安地拍打著地板,在木質甲板上掃出"啪啪"的聲響。
這讓裡麵那位夫人怎麼想?
若是對方道侶還在,隻是失散了,那自己這樣……
確實有點像是……趁人之危?
可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他現在自己都沒鬨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意思!
暮雲昭怕廂房裡的夫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對自己的印象不好,把端著的茶水一把塞給商陸後,略有幾分慌張的望了眼廂房,離得遠了些。
“我……我隻是……”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卻越說心越亂。
“夫人是我救上來的,自然要負責到底……不是你想的那樣!”
完了,第一印象全毀了。
暮雲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感到燒心,他瞥了眼緊閉的廂房門,生怕外麵的動靜被她聽到。
虎尾焦躁地甩動著,幾次都差點掃到商陸的小腿。
看著商陸越發玩味的表情,暮雲昭惱羞成怒,抬手又是一個爆栗:“臭小子!整天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靠!昭昭哥!這樣我會長不高的!”
商陸把茶盤放到一邊,抱頭鼠竄途中還不忘回頭挑釁:
“我要告訴雲庭哥!就說你在人家夫人門前獻殷勤!”
暮雲昭氣的倒仰。
“夫人照看崽崽孵化呢!她可能是玄冥一脈的,護崽的時候攻擊性會變強,這種時候你闖進去,可不太好哦。”
商陸跑了一半,見暮雲昭沒追上來,懶洋洋地攤開手,唇角勾起一抹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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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蛇瞳微眯,目光在暮雲昭泛紅的耳尖上打了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