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那兩把鋒利的刀刃之下,他單膝跪地。
他抬起頭,迎著巴頓那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頓的開口。
聲音不大,卻像錘子砸在每個人的心口。
“用我的藥,救你的兒子。”
“他活,我們走。”
“他死,我的命,我身後這兩個兄弟的命,全是你的。”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十分堅定。
“我,隻要一個機會。”
整條街,連風聲都停了。
架在裡昂脖子上的刀,刀尖微微有些發抖。
巴頓的瞳孔猛地縮成一個針尖,死死的盯著裡昂的臉,試圖從上麵找到一絲一毫的恐懼、狡猾,或者謊言。
沒有。
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片坦然和平靜。
這幾天,他見過太多的人,神殿的牧師,王都的禦醫,神秘的巫師,高傲的藥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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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許下的承諾,一個比一個動聽。
開出的條件,一次比一次苛刻。
但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
當巴頓問出那句“如果治不好呢?”的時候,全都支支吾吾。
不是拿什麼神的旨意當擋箭牌,就是用病人的命運來推卸責任。
沒有人敢為自己的話負責。
更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命來擔保。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
不止押上了自己的命,還押上了身後同伴的命。
這不是交易。
這是在拿命開盤。
騙子?
騙子沒有這種膽子。
巴頓眼中的殺氣瘋狂翻滾,幾乎要變成實體,但最終,還是被一種震動給強行壓了下去。
那張扭曲的臉,肌肉不受控製的抽搐著。
過了好像一個世紀那麼久。
他緊繃的身體,終於泄了一絲氣。
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進來。”
裡昂和護衛被帶進了宅子。
他們沒有去病房,也沒有去客廳,而是被粗暴的推進了一間偏僻的客房。
房間陳設簡單,還算乾淨。
唯一的窗戶被粗大的鐵條封死。
門口,站著四個手持武器的衛兵,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這裡是牢房。
那瓶藥,被巴頓親自拿走。
“把門鎖上!”
巴頓沒有進門,站在門外,隔著門縫,用那雙猩紅的眼睛最後掃了裡昂一眼。
聲音比外麵的石頭還冷。
“天亮前,我兒子要是斷了氣......”
他停頓了一下,用一種宣布判決的語氣,緩緩說道。
“我會讓你知道,比死更可怕的是什麼。”
“哐當——”
沉重的鐵鎖落下。
裡昂和外麵的世界徹底隔絕。
房間裡一片漆黑。
身後傳來“噗通”一聲,是護衛腿軟了,靠著牆滑坐在地。
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頭兒......”一個護衛的聲音發著抖,“咱們......咱們這真是把命交出去了啊。”
裡昂沒有回答。
他慢慢走到那唯一的窗戶前,透過鐵條的縫隙,望向窗外被切割成碎片的夜空和月亮。
他摸了摸脖子。
那裡還留著刀鋒冰涼的觸感。
怕嗎?
怕。
但喊出“我來賭命”那一刻,他一想到指引者,想到黑岩鎮那些把希望都押在他身上的人,那股恐懼就被壓了下去。
現在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等。
等天亮。
等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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