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著,一個穿著整潔道袍、約莫十二三歲的小仙童端著一碗靈藥走了進來。
見她醒了,圓圓的眼睛一亮,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薑姑娘,您醒了?我是負責照料彆雲居的何棋棋。仙君吩咐,您醒了便將這碗安神湯飲下。”
他的聲音清脆,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
“多謝你,棋棋。”
薑瑜接過溫熱的藥碗,心中卻記掛著另一件事:
“越珩仙君他……在何處?我想當麵謝過他,並歸還這枚玉佩。”
“咦?”何棋棋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訝,“這玉佩仙君平日都隨身帶著的,怎麼在您手上。”
原來這玉佩果然意義不同,竟是日日隨身之物。
薑瑜心下更覺尷尬,連忙簡單解釋了昨晚的意外。
隻見他撓了撓頭,如實相告:
“仙君一早就被宗主殿的執事請去了,似乎有要事商議。他臨走前交代,姑娘您若是無事,便可自行離開。”
仙君不在。
薑瑜心下稍安,麵對那位氣場強大的仙君,她總有些不自在。
能免去當麵道謝的尷尬,倒也不錯。
她起身下床,何棋棋貼心地為她引路。
彆雲居內部比她想象的更為清簡。
桌椅幾案,皆線條利落,纖塵不染,如同其主人一般,透著一種不容親近的冷肅。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冷檀香和書卷氣息,與她仙露居那種充滿了食物煙火氣的溫暖截然不同。
她不禁暗暗咋舌,這位仙君的日子過得可真是清簡。
行至一處靜室門前,門並未關嚴,留下了一道縫隙。
薑瑜出於好奇,下意識地朝裡麵望了一眼。
房間內更是簡潔到了極致。唯有靠窗的書案上,筆墨紙硯擺放得一絲不苟。
何棋棋見她好奇,回頭解釋:“此處是仙君平日靜修之所。”
“棋棋,我能否借筆墨一用?”她得留下書信道謝,並解釋玉佩之事,以免誤會。
“請便。”
薑瑜輕步走進書房,徑直走到書桌前,拿起紫檀木毛筆,寫下一封道謝信,並將玉佩小心地壓在紙邊。
晨光透過窗欞,恰好落在玉佩之上,將其通透的質地和精美的比翼鳥紋照得清晰無比。
光線流轉,那鳥兒仿佛要振翅飛向缺失的另一半。
她不禁對那位能與越珩仙君成為仙侶的人生出了幾分純粹的好奇。
能讓他這樣冷情的人都如此重視,定是位極其不凡的人物吧?
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她與越珩仙君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此次承蒙他相助已是意外,他的私事自然與她無關。
她收回目光,對何棋棋笑了笑:“叨擾彆雲居許久,我也該告辭了,淩宵師兄和桃露露該擔心我了。”
“姑娘慢走。”
薑瑜剛踏出彆雲居,就看見淩宵在外麵等著。
“小瑜?你沒事吧?“阿珩他……有沒有說什麼?”淩宵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好得很,覺得又充滿了力氣!”薑瑜開朗一笑,並沒在意他的異常,隻當他是因為擔心自己。
“我和越珩仙君沒說上話,我醒時他就已經不在了。”
“那就好……”淩宵鬆了口氣,一掃眉間的憂鬱。
“隻是我沒能當麵向仙君道謝,想來以後見他的機會也不多……隻能麻煩師兄到時候再幫我道個謝!”
薑瑜略去了玉佩這一細節。
既然用了不同尋常的玉佩,那大概是不想讓彆人知道吧。
若是從她這裡走漏了“越珩有定情信物”的消息,那就是罪過了。
就算是淩宵師兄,也還是閉口不談好了。
“走吧,回仙露居去,有個驚喜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