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湘雲倒是懂得理論,直接將水準儀架了起來,下一步就是要把水準儀調成水平,不然測出來的高度差會非常大。
可是範漢捷在課堂上隻是向眾人展示了一下,沒有給眾人上手實操的機會,畢竟隻有自己一個老師,總不能讓手把手教會五百多學生吧。
蔣湘雲這時候也不知道從何下手,看向一組的範漢捷,想要去求教。
但是範漢捷正扶著儀器教一組的賀中寒,賀中寒一邊聽講,一邊指使同組的關林真、胡宗南、孫元琅等人,把範漢捷和儀器圍在中間,不讓其他組的學生靠近學習。
“擠什麼擠?地方就這麼大,等我們學會了再讓範大哥教你們!”關林真推了一把三組的一名同學,還舞了舞自己的拳頭。
陳庚一看關林真昨晚被教官揍成了豬頭三,今天還這麼囂張,拉上宋希濂:“走,我們兩個擠進去看一看,這太不公平了!”
蔣湘雲拉住陳庚:“彆惹事,我去向何總教官反應一下,你和關林真都是暴脾氣,容易打起來。”
可總教官何英欽這一回像是隱身了一般,居然找不見了人影。
李誌龍受不了裡麵的黑幕,招呼起二組的同學:“走!陳庚,既然道理講不通,咱們就擠過去聽,看他們要怎樣!”
“牧之,咱們一起去討個公道!”
陳庚叫了一下呂牧之,卻發現後者毫無反應。
過了一會,呂牧之從水準儀後麵探出頭來:“不用了,看我的就行!”
呂牧之直接上手水準儀,粗細準焦螺旋一頓操作,很快就完成了粗平操作。
“陳庚、宋溪濂,你們兩個一人拿一根水準尺去跑杆。”
在呂牧之的安排下,宋希濂在代表五米海拔的鋼釘處筆直豎起一根水準尺,陳庚也在北方向的遠處待測點舉著水準尺,兩根水準尺中間放置著呂牧之的水準儀。
“粗平、瞄準、精平和讀數......”
呂牧之回憶著自己土木學習和工作生涯當中使用的技能,很快就測出了第一個點的高程。
萬萬沒想到,一朝穿越,歸來還是土木狗!
這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是呂牧之上學加工地打灰八年的功力!
總教官何英欽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第一組的賀中寒和範漢捷等人也看了過來,對呂牧之的動作利落感到驚訝。
殊不知這就是土木聖子的實力!
何英欽走上前去,詢問了呂牧之的姓名籍貫黨派等等。
這次呂牧之也不說自己是上滬人了,直接說自己的祖籍在浙省。
“不錯,隻可惜黃埔第一期隻開設了步兵科,你該去學工兵科的,好好乾,日後有一天,重大國防工事可交由你來督辦。”
這是第一次有人向呂牧之畫大餅,真是又大又圓,呂牧之謙虛地說了一串客套話,感謝學校栽培、教官教導之類雲雲。
範漢捷也對呂牧之很欣賞:“牧之,我在課上演示的是三角測量法,對於水準測量隻是講解了理論,你這腦子夠靈活的啊?”
“哪裡,我在上滬念中學的時候,經常溜進同濟大學的圖書館看書,看了一些測量工程類的書籍,加上範兄教得好,理論一課也沒落下,這才融會貫通起來。”
何英欽看著呂牧之一臉謙虛的樣子,又有些長處,還是浙省人,心中已經記下了名字。
“大家有不懂的,可以請教呂牧之和範漢捷,務必要搞懂測圖的原理,都記住了,黃埔軍校不是給大家畢業就當高級軍官的地方,士兵該掌握的技能,你們都要掌握,這樣在部隊中才能服眾!”
何英欽一番話,聽得學生們頻頻點頭,賀中寒焉壞,大家就都湧上去請教呂牧之。
呂牧之發現了,這黃埔軍校雖然出名,但前幾期其實就是培養基層軍官的學校,理論與實踐五五開,並不涉及什麼高深的戰術理論,教學深度和時長也不及後麵幾期,卻偏偏將星雲集,在日後給兩黨都培養出了大量的高級將帥。
前來請教的同學很多,呂牧之一一耐心指導。
蔣湘雲等人也是一點就通,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原理和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