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哋係邊個,喺度做緊乜嘢?(你們是誰,乾什麼的)”
十幾個商團的兵丁已經衝了過來,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幾個兵丁竟然直接盤問起總教官何英欽。
“你傻?咋?睇衫就知係黃埔軍校嘅學生啦!”學生中有會粵語的,直接回應道。
兵丁們如臨大敵,作勢就要把肩上的槍取下來:“找到了,係黃埔學校的人啊!”一個兵丁說著廣普,大聲喊著。
“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何英欽意識到事情不妙,直接下令學生們行動。
陳庚直接對著最近一人,一腳蹬了出去,把一名兵丁踹了個仰麵朝天。
蔣先雲等人則快速取下步槍,拉槍上膛,先這些本地兵丁一步,把槍頂在了他們的腦殼上。
這些廣州商團的兵丁大多是招募來的地痞流氓,作為商人們的私兵使用,沒有受過嚴格訓練,很快就被製服。
呂牧之也在剛剛的對峙當中,一槍托砸倒了一個兵丁,順帶打掉對方兩顆牙,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動用武力,兩顆牙在現代夠得上輕傷標準,都能判刑了。
不過現在的呂牧之顯然不用擔心被判刑,反而有一種氣血上頭後得到釋放的快感。
其他一、三、四組的學生也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也是摸不著頭腦。
“彆愣著,把他們的槍帶走,直接回黃埔軍校,可能要出大事了!”何英欽二話不說,帶著學生們回獵德炮台,乘船回軍校。
黃埔軍校的校門外,學生們全都荷槍實彈,整齊列隊。
呂牧之等人在何總教官的帶領下,也抄近道回到了黃埔軍校,被安排和所有學生一起,帶著槍,在校門口列隊集合。
隊列的最前麵,是校長筆直站立,身側站著何英欽和其他教官。
今天的黃埔軍校很不一樣,校門口和學校裡的空地上,全是長條的武器箱子,裡麵裝滿了武器彈藥。
碼頭上還停靠著一輛貨輪,懸掛著英國佬的旗幟,船身上刷著英文,呂牧之懂其中的意思:哈弗號。
廣州商團果然是衝著黃埔軍校來的,整整來了五百多人!
不過黃埔軍校坐落在長洲島上,四麵環水,隻能乘船過來,商團兵丁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在對岸的魚珠碼頭叫罵,隔著珠江和黃埔學生們對峙。
因為長洲島上有一座炮台,專司江防,誰要是不經允許,開船過來,很有可能會被一炮打沉。
最終,經過允許,商團團長陳蓮伯帶著幾個買辦商人和個彆兵丁一起,獨自乘坐汽艇過來交涉。
“常校長,你的學生在外演習,打了我手下的人,這該怎麼解釋?”說話的是大商人陳蓮伯,一身西裝筆挺,很有英國紳士的樣子。
一個被打的兵丁被推了出來,正是被呂牧之槍托砸倒的那個,掉了兩顆大牙。
這兵丁左看右看,一眼看到了呂牧之,就要上去拉扯:“是他,就那個高個子,長得蠻俊的那個!那家夥用槍托砸的我!”
不過不等那兵丁靠近,李誌龍和陳賡就挺身而出,把他給嚇了回去。
校長側目向後看了一眼陳賡等人,抬手示意學生們冷靜下來:“陳先生,我們在獵德和瘦狗嶺一帶進行演習,是經過大元帥府批準的,你們擅自闖入,該是你們的不對吧?”
陳蓮伯瞬間激動起來:“好!你既然提到了大元帥府,那我就要和你理論理論了,你扣押哈弗號是什麼意思?這哈弗號是大英帝國的,上麵的武器可都是我花真金白銀從英國人手上買的,都有大元帥府的批文,你有什麼權力私自扣押?”
不等校長回話,另一個本地買辦商人很是惱怒:“常開盛,你少廢話,你們當兵吃糧、軍政府運作,我們廣州商人士紳哪個沒出錢交稅?現在傍上了蘇聯人,哦,開始給我們甩臉子了是吧?”
校長回頭看了看扣下來的武器,在校場上堆積如山,臉色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