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南本來也想去扶賀中寒,自己是賀中寒的忠實追隨者。
但在腦中飛快算計一番後,胡公南也選擇先走為上,如果被商團兵捉到,當了俘虜,以後就沒法在學校混了。
兩相權衡之下,為了前途的胡公南選擇丟下賀中寒,緊緊跟著杜玉明和關林真,跑進了大沙頭碼頭。
留下賀中寒被兩個商團兵架起來,聽候處置。
刀疤臉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盯著賀中寒:“媽的,居然敢撞我,活膩歪了是吧?!”
砰的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賀中寒的肚子上。
“隊長,那些個黃埔生都跑了?還追嗎?”一個小兵問刀疤臉,指著呂牧之逃跑的方向。
“追!怎麼不追?讓大沙頭碼頭停止運營!
我們團長上次在黃埔軍校吃了癟,這次我們抓了一個黃埔生,他一定開心,繼續追,多抓幾個黃埔生回來!”
......
碼頭的汽船上,呂牧之坐在船艙角落,臉色蒼白。
剛剛刀疤臉的一顆子彈從腦袋上飛過,自己三魂去了七魄,被嚇了一大跳。
“快開船!”呂牧之抓著船夫的衣領,大聲嗬斥,自己必須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陳庚卻阻止了船夫的動作:“等一等,是杜玉明他們來了。”
呂牧之看著另一群黃埔生跑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群商團兵丁,不免有些緊張:“樹康兄,快走吧,再不走全得交代在這!”
“牧之,我們是同學,以後是戰友,沒有隨便拋棄他們的理由,再等一等,我們都能走!”
呂牧之環顧四周,碼頭的大喇叭正在播報著些什麼,泊位上的其他船夫都紛紛離開了自己的船,看來是接到了罷市的信號。
呂牧之意識到事情不妙,直接按住船夫:“要是敢跑的話直接把你丟進珠江裡喂魚!”
孫元琅第一個飛身撲進船艙,大口大口喘著氣。
隨後是杜玉明和關林真這兩個同鄉,最後是胡公南,四人全擠上了陳庚這條船。
“去長洲島!我們要回黃埔軍校!”陳庚催促船夫。
船夫駕駛汽船,離開泊位。
“來不及了,去珠江對岸,開到大元帥府碼頭去!我就不相信了,他們還敢衝擊大元帥府!”呂牧之讓船夫調轉航向。
陳庚向外一看,商團的人也乘上了其他幾艘汽艇,看樣子是要追擊,黃埔軍校距離這裡幾十公裡遠,很容易就被追上。
大元帥府坐落在大沙頭碼頭斜對岸,陸海軍大本營就在那裡,隔著一條珠江,相距不到一公裡。
“聽牧之的,去大元帥府碼頭!”
果然,商團的人一看黃埔學生們往對岸的大元帥府碼頭過去了,紛紛止步不前。
直接衝擊大元帥府,商團暫時還沒有這個膽量,隻敢靠罷市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一靠近大元帥府碼頭,就有其他武裝汽艇包圍過來。
陳庚等人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們是黃埔軍校的學生,是大元帥的學生!”
衛兵們剛剛聽到了對岸大沙頭碼頭的一聲槍響,大概明白是發生了突發事件,已經聯係了巡捕過去查看,順便把學生們接上碼頭。
逃出生天的黃埔生們坐在碼頭上正喘著氣,一名氣質儒雅的青年人從大元帥府內走了出來。
“你們是黃埔軍校的?”青年看了一眼眾人的灰色製服,開口問道。
大家都以為這是大元帥府的官員。
胡公南更是直接跑到那年輕人身前敬了個禮:“學生胡公南,在城內遭遇廣州商團的襲擊,曆經艱險,總算得以逃脫。”
青年人笑道:“我是黃埔軍校的吳教官,新來的,過幾天就會去你們學校報到。”
“教官,廣州商團無法無天,發動了罷市,城內的經濟現在停擺了,剛剛在大沙場碼頭還開了一槍,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陳庚陳述商團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