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鄭俊彥率領的第十師、楊賡和率領的獨立旅,作為孫傳芳的先頭部隊,乘坐火車氣勢洶洶地沿著南潯鐵路南下,意圖直撲南昌。
兩人還是比較謹慎的,距離牛行車站還有十多公裡,就派出一百多名士兵下車,沿著鐵道向前輕裝搜索前進,防止敵人埋伏。
火車則在步兵的後方,減慢速度行駛。
然而,火車距離牛行車站還有十公裡,前方就傳來刹車聲,整列火車直接脫軌!
原來呂牧之建議,除了拆除十公裡的鐵路,將末端的一公裡鐵路隻做部分拆除,拆除鐵道上的一部分螺栓,為敵人的火車通行留下安全隱患。
所幸火車車速不快,前麵十來節火車車廂側著躺在地上,車廂裡麵傳來軍閥士兵的叫罵聲和哀嚎聲。
“挨千刀的,彆壓在老子身上,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啊~我的骨頭好像被壓折了...”
。。。。。
鄭俊彥坐在後麵,也受到一些衝擊,車廂偏移到鐵軌旁邊的石子路上,場麵一片狼藉。
因為火車脫軌,不少士兵被破碎的玻璃劃傷、或者人擠人導致身上多處骨折。
“怎麼回事?!”鄭俊彥扶著車廂壁,惱怒地叫道。
很快,前鋒部隊派人來報:“報告師座!敵人在鐵路上動了手腳,導致火車脫軌,很多弟兄受了輕傷!還有前麵的鐵軌……鐵軌全被扒光了!枕木也不見了,就剩下光禿禿的路基!”
鄭俊彥和楊賡和連忙下車查看,隻見眼前原本應該是鐵軌延伸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光禿禿的路基一路向著南方蔓延,望不到頭。
自己腳下的鐵道,也缺了很多的螺栓,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看來是被革命軍故意做了手腳。
遠處,已經響起零零星星的槍聲,是步行的先頭部隊遭遇到了革命軍。
“他娘的!劉峙這廝,好生狡猾!”鄭俊彥氣得破口大罵。
“誒,兵不厭詐,斷人糧道、阻人行軍還是正常的,不過他再怎麼耍這些小把戲,也擋不住我們這一萬多人的先頭部隊!”楊賡和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前方警戒部隊正在與襲擾的劉峙的第五團交火,槍聲稀稀拉拉的,顯然是第五團在實施阻滯戰術。
“報告,前方出現革命軍一個團阻擋我軍前進腳步!”傳令兵快馬回報。
鄭俊彥正在氣頭上,立刻下令:“全力進攻,一定咬住他們,我倒要看看,劉峙的實力到底怎麼樣!
楊旅長,你在後麵隨之準備支援,兄弟我先去了!”
鄭俊彥第十師的部隊依令展開,向且戰且退的第五團發起了凶猛攻擊。
第五團按照預定計劃,抵抗一陣後便有序後撤,吸引敵軍深入。
鄭俊彥部求勝心切,一路猛追,不知不覺間,就被第五團引著,逐漸接近了牛行車站的外圍防禦圈。
當鄭俊彥的先頭部隊衝過那片被燒得焦黑、毫無遮蔽的開闊地時,牛行車站陣地上的槍聲驟然響起!
早已嚴陣以待的陳繼承第四團和呂牧之補充團,依托精心構築的戰壕和工事,向暴露在開闊地上的敵軍傾瀉出密集的彈雨。
機槍交叉射擊,依托火車站的建築,又形成了高低搭配,組織成一道嚴密的機槍封鎖線;
步槍手們瞄準了那些在焦土上無處躲藏的軍閥士兵,不停地扣動扳機。
衝在前麵的敵軍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成片倒下,周圍連一個能趴下隱蔽的土坎都沒有,完全成了守軍的活靶子。
鄭俊彥一直在後方遠遠跟著,一下子明白這又是劉峙耍的一個手段,連忙命令部隊回撤。
不過敵軍撤退的命令尚未傳到,第二師的炮兵觀察所,就迅速將射擊諸元報回炮兵陣地。
劉峙一聲令下,師屬炮兵營的山炮、野炮發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