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鄧如琢看著自己的部下奮勇爬城,遭到革命軍阻擋,手心裡都急出汗來了。
“快一點!再快一點啊!”
“報告!我們的大炮抵近射擊,被對麵革命軍摧毀三門!剩下三門已經退回來了!”一名參謀報告道。
鄧如琢氣的牙癢癢:“要是讓我進了城,非得把這幫子革命軍亂黨全給屠了不可!”
“著火了?!”參謀指著城牆上大叫。
......
“油來了!讓一讓!”杜玉明指揮著幾名士兵,抬來一大口鍋,鍋裡是先前早已煮開的各種油料,總之征集來的煤油、桐油全倒進大鍋裡,架在火上煮。
“直接往下倒!”呂牧之指著缺口大喊。
杜玉明見士兵們已經把大鍋搬運到缺口附近,呂牧之手上已經多了一個火把,隨即一腳踹翻油鍋,咣當一聲,連鍋帶油全往坡下滾。
呂牧之看準時機,將火把丟下去,轟的一下燃起紅黃色的火焰,冒出陣陣黑煙,整個豁口都被火焰淌滿,底下的敵人發出痛苦的哀嚎,場麵極為駭人。
底下的敵兵被眼前的火海驚呆了,雖然平時對官長誇下海口,什麼上刀山下油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但是眼前的熊熊大火,城牆上的刺刀和槍口,是絕對沒有人敢輕易去闖過去的。
噠噠~噠噠噠~
宋溪濂在突出的甕城上以重機槍襲擾豁口下方的敵兵,敵兵原本的亢奮勁也慢慢下去,開始向後退卻。
敵人退去以後,呂牧之聯合薛躍,彙總城防和傷亡情況。
東南城牆角上出現一個沒有被洞穿的豁口,但是敵人可以通過城牆爬上豁口。
北邊薛躍的德勝門處,外部的甕城城牆被轟塌,德勝門城門受到威脅。
補充團傷亡二百餘,薛躍的三團傷亡也達到了二百多。
薛躍看著東南角的豁口,“現如今城牆上出現了缺口,我那邊的甕城被毀,往後這仗會越打越艱難的。”
“沒法子了,敵人的大炮對城牆威脅很大,鄧如琢的山炮被我打掉了三門,應該威脅不大了,就是你那裡比較危險,敵人的炮兵力量還在。”
薛躍想了想:“我決定主動出擊,打掉北邊鄭俊彥的炮兵陣地。”
呂牧之阻止道:“親自帶隊?你要是陣亡了,這南昌城的北邊沒了你,我還真不放心啊......”
關林真站了起來:“我帶隊去吧!一定能趁著夜黑摸掉對麵的炮兵陣地的!”
薛躍有些過意不去:“北麵城牆是我第三團守護的,你是呂團長的部下,讓你以身犯險,似乎不大合適...”
“關林真?你有把握嗎?”呂牧之問道。
關林真卻反問道:“牧之,薛團長,守這南昌城,你們有絕對的把握嗎?”
兩人無言。
呂牧之明白關林真的意思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看向薛躍,
“薛團長,關林真雖然是我的部下,但是也沒什麼不合適的,你的北門受到的炮轟攻擊尤為猛烈,一旦出現問題,敵人衝進了進來,也不分你我,全都得倒黴。
“雨東(關林真),我把我的特務連交給你,放手去乾吧,我帶人在城外接應你回來!”
“放心吧,我關鐵拳的名號可不是吹的!”
夜幕深沉,南昌城外的炮火暫時停歇,隻餘下零星的槍聲。
關林真帶走了由特務連組建成的突擊隊,也帶走了呂牧之最信任的突擊隊長張飛,作為今晚的突擊隊。
突擊隊人人集中了二十多把衝鋒槍,還攜帶了大量的手榴彈和炸藥包。
“記住,根據薛躍團長白天的觀察,鄭俊彥部的炮兵陣地在距離德勝門約兩公裡處,大約在這個位置。”呂牧之指著地圖提醒道。
“放心吧,傍晚時分已經在城頭觀察過了。”
“你們從章江門進出,一旦得手立刻撤離,我會帶人前去接應你,一定要回來!”
張飛也笑道:“放心吧團長,你說過還要保我上軍校呢!我會安全回來的,到時候我應該夠格上黃埔軍校了吧?”
呂牧之連忙製止:“媽的彆亂說,亂定目標的死得最快!”
關林真和張飛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哦~牧之好像不願意,活著回來以後我保薦你上黃埔!”關林真拍著張飛的胳膊,自豪地保證道。
“哈哈,謝謝關營長!”
呂牧之看著兩人亂立flag,連忙催突擊隊儘快出發,生怕言多必失,同時叫上宋溪濂,準備和自己去接應突擊隊回來。
晚上十一點剛過,章江門慢慢地地打開一條縫隙。
關林真率先閃出,張飛緊隨其後,隨後百名黑影沿著贛江河岸,快速向北方潛行而去。
敵軍經過今天的激烈戰鬥,已經疲憊不堪,大多都在營地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