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牧之沒有直接提做空股市,而是圍繞著自己在米國觀察到的新現象展開:詳細分析了米國工業產能的嚴重過剩,消費信貸的瘋狂擴張,以及華爾街瘋狂的投機狂熱。
呂牧之用上了所有能想到的經濟學術語,表達了對未來米國困境的擔憂。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祝嘉年在消化這些信息,自己信任呂牧之的能力和眼光,這幾個月的業績就是證明。
但如此顛覆性的投資策略,祝嘉年不得不慎重。
“伯父,我剛剛講的,您覺得有道理嗎?”
“好像有,隻是米國的經濟確實是蒸蒸日上啊!”
“爸,不能被表象所迷惑啊,柯立芝的繁榮有許多虛假的泡沫,股票反著買,彆墅靠大海啊!”
“既然如此,我再觀察觀察,試試水也未嘗不可,反正距離你預言的崩潰還有一年多呢。”
電話掛斷,祝三湘趴在呂牧之的肩上,問道:“爸不同意?”
“他還要再觀察觀察......”
“沒關係的,米國的業務是咱們倆在做,到時候所得的盈利,可以用來支持你的想法。”
呂牧之點點頭,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建立一些白手套公司,將日後股票的盈利想辦法儘量轉移,能轉多少是多少,至於不能轉移走的,到時候再想彆的辦法。
同時,呂牧之將自己的想法通過電報告知了宋誌文,相不相信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反正宋誌文要是獲利了,自己也分不著半毛。
宋誌文怎麼反應不知道,但自己的準嶽父已經打來了電報。
“牧之,我想清楚了,反正我也沒有兒子,賺再多的錢也不知道留給誰,就算我虧完了,三湘跟著你也吃不了虧,我決定賭一把!”
房子,賣了!
輪船,賣了!
碼頭,賣了!
公司,賣了!
親戚朋友,借遍了!
高利貸,借了!
......
一年多以後,一九二九,大蕭條如期而來。
黑色星期四席卷了華爾街股市,無數條華爾街之狼從高樓一躍而下,了卻殘生,舉世為之震驚。
連遠在金陵的校長,這頭曾經的黃浦江之狼,也為之震動,慶幸自己沒有參與其中。
更讓校長震驚的是,米利堅國對夏國發來外交照會,認為黑色星期四的股災中有夏國的影子。
校長一臉懵逼:我什麼都沒乾啊!
一九三零,呂牧之再次回到了故國,踏上上滬城的土地。
“三年之期已到!回來了!我的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