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的傅市,天剛蒙蒙亮,街道上隻有零星的環衛工和早班通勤族。蘇晚拎著帆布包走出傅家彆墅大門時,微涼的風帶著露水的氣息撲麵而來,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米色風衣——包裡除了母親的銀質書簽,還裝著星芒實驗室的臨床試驗報告,今天要和張教授敲定第三批患者的入組名單,容不得半點耽擱。
“早啊蘇姐!”門口值守的安保小劉笑著打招呼,手裡遞過來一杯熱豆漿,“傅總特意讓廚房準備的,說您早上趕時間,怕您沒吃早餐。”
蘇晚接過豆漿,指尖觸到杯身的溫熱,心裡泛起一陣暖意。自從昨天傅爺爺公開認可她後,傅家上下對她的態度明顯親近了許多,尤其是傅景深,連這種細微的生活細節都考慮得周全。她笑著道謝,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這是傅景深特意安排的司機,負責她往返實驗室的安全,畢竟前陣子林家殘餘勢力的騷擾還讓人心有餘悸。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環城路上,蘇晚翻看著手裡的臨床試驗報告,目光停在“患者周某某,擴張型心肌病,用藥兩周後心功能指標提升1級”的記錄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是母親生前最想看到的畫麵,如今她終於在一步步實現這個願望。
“蘇小姐,後麵那輛車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司機老陳突然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警惕,“從彆墅出來就跟了,我變道它也變道,不像是正常通勤的車。”
蘇晚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放下報告,透過車內後視鏡看向後方——一輛無牌的黑色麵包車正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車窗貼著深色防爆膜,根本看不清裡麵的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林家的人”,但轉念一想,林父在逃、林哲在獄,林家殘餘勢力前陣子被警方打擊後已元氣大傷,怎麼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跟蹤?
“老陳,麻煩你往前麵的警局方向開,彆直接去實驗室。”蘇晚快速做出決定,指尖悄悄摸向口袋裡的手機,準備隨時聯係傅景深,“另外,注意觀察那輛車的動向,彆跟它硬來。”
老陳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打了轉向燈,緩緩變道。果然,後方的黑色麵包車也跟著變道,依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蘇晚握著手機的手心開始冒汗,她想起上一章傅爺爺提到“要護她周全”,卻沒料到危險會來得這麼快。她快速給傅景深發了條微信:“後麵有車跟蹤,無牌黑色麵包車,正往城東警局方向開,注意安全。”
消息剛發出去,傅景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語氣裡滿是焦急:“晚晚,彆慌!我已經讓安保團隊往你那邊趕,同時聯係了城東警局的陳警官,他們會在前麵的路口接應你。你待在車裡彆出來,鎖好車門,有任何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你彆擔心,老陳經驗豐富,我們快到警局路口了。”蘇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目光卻緊緊盯著後視鏡——黑色麵包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加速,試圖超車攔停他們。
“坐穩了蘇小姐!”老陳低喝一聲,猛踩油門,車子瞬間提速,與麵包車拉開距離。就在這時,前方路口的紅燈亮起,老陳無奈隻能減速,黑色麵包車趁機追了上來,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又猙獰的臉——竟然是林哲!
蘇晚的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瞳孔驟然收縮。林哲不是在監獄服刑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的頭發淩亂,臉上帶著一道新的傷疤,眼神裡滿是瘋狂的恨意,正死死地盯著她,嘴裡還在喊著什麼,因為車速太快,隻能隱約聽到“蘇晚!你毀了我林家!我要你陪葬!”
“他是林哲!他越獄了!”蘇晚對著電話大喊,聲音裡難掩震驚和恐懼。
電話那頭的傅景深也愣住了,隨即語氣變得更加急促:“彆跟他對視!陳警官已經在路口設卡了,再堅持一分鐘!我馬上就到!”
紅燈終於變綠,老陳立刻踩下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林哲的麵包車緊隨其後,還試圖從側麵撞擊他們的車尾。蘇晚緊緊抓著扶手,目光掃過路邊的建築工地——那裡有高大的腳手架,旁邊堆著不少鋼筋和水泥桶,若是被撞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老陳,前麵右轉,進那個工業園!”蘇晚突然開口,她記得那個工業園剛建成不久,裡麵道路複雜,還有保安亭,能暫時躲避。
老陳立刻照做,猛打方向盤,車子衝進工業園大門。保安亭的保安看到後麵的追逐場景,立刻按下門口的升降杆,黑色麵包車來不及刹車,狠狠撞在升降杆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車頭瞬間變形。
“蘇小姐,快下車!進保安亭!”老陳快速解開安全帶,拉著蘇晚衝向保安亭。
林哲從變形的車窗裡爬出來,手裡竟然拿著一把水果刀,嘶吼著衝向保安亭:“蘇晚!你彆想跑!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就在這危急時刻,遠處傳來警笛聲,陳警官帶著幾名警察趕到,迅速將林哲包圍:“放下武器!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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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看著圍上來的警察,眼神裡滿是不甘和瘋狂,他揮舞著水果刀,試圖反抗,卻被警察當場製服,手銬“哢嗒”一聲鎖上手腕時,他還在瘋狂地喊著:“蘇晚!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我坐牢,也會有人替我報仇!”
蘇晚靠在保安亭的牆上,大口喘著氣,手裡的豆漿早就灑了,臨床試驗報告也掉在地上,被踩得有些褶皺。傅景深的車很快趕到,他推開車門衝過來,一把將蘇晚緊緊抱在懷裡,聲音裡滿是後怕:“沒事了晚晚,彆怕,我來了,我來了……”
“他越獄了……他想殺我……”蘇晚的聲音帶著顫抖,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下來,剛才的驚險一幕還在腦海裡回放,心臟依舊在狂跳。
“我知道,都過去了,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傅景深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眼神裡滿是心疼和憤怒,“陳警官會好好審問他,查出他是怎麼越獄的,還有沒有同夥。”
陳警官走過來,遞給傅景深一份搜查記錄,語氣凝重:“傅總,我們剛才在林哲的臨時出租屋裡搜查,發現了這個。”
傅景深接過記錄,蘇晚也湊過去看——照片上是一張她和傅景深的合影,正是上次傅家家庭聚會時拍的,照片上被畫滿了紅色的叉,尤其是她的臉,被叉得密密麻麻,旁邊還有一行潦草的字跡:“蘇晚,傅景深,你們都得死!”
蘇晚的身體瞬間冰涼,她看著照片上刺眼的紅叉,仿佛能感受到林哲寫下這些時的瘋狂恨意。這個男人,因為自己的貪婪和林家的罪行入獄,卻把所有責任都歸咎於她,甚至不惜越獄來報複,手段狠辣得讓人不寒而栗。
“陳警官,林哲的越獄肯定有同夥協助,還有他剛才提到‘有人替他報仇’,這個人是誰?”傅景深的語氣格外嚴肅,眼神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必須儘快查清楚,不能再給他任何傷害晚晚的機會。”
“我們已經在全力調查了。”陳警官點點頭,“林哲越獄的監獄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說是昨天探視時,有人給了他一把微型刀片和偽造的身份信息,協助他從監獄後山的排水管道逃脫。目前正在排查昨天的探視人員,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蘇晚靠在傅景深懷裡,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的恐懼漸漸被一種堅定取代。她不能再退縮,不能再害怕,為了母親的冤屈,為了星芒的未來,也為了身邊守護她的人,她必須勇敢地麵對這些危險,讓林哲和他背後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車子駛回傅家彆墅時,天已經大亮。傅爺爺和傅父、傅雨薇都在客廳裡等著,看到蘇晚平安回來,都鬆了口氣。傅爺爺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語氣裡滿是關切:“沒事吧孩子?嚇壞了吧?都怪我,昨天沒提醒你們注意林家的人,是我疏忽了。”
“爺爺您彆自責,誰也沒想到林哲會越獄。”蘇晚勉強笑了笑,“幸好有傅景深和陳警官,我沒事。”
傅雨薇走到她身邊,遞過來一杯溫水,眼神裡滿是憤怒:“林哲也太囂張了!竟然敢越獄報複!哥,這次一定要讓他受到更嚴厲的懲罰,不能再讓他出來害人了!”
“放心,我已經跟陳警官交代過了,會申請對林哲加刑,同時加強對他的監管,絕不讓他再有機可乘。”傅景深握著蘇晚的手,語氣堅定,“另外,我會安排更多的安保人員,24小時保護你和外婆的安全,實驗室那邊也會加強戒備,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蘇晚點點頭,心裡充滿了安全感。她看著眼前關心她的傅家人,看著身邊緊緊握著她手的傅景深,突然覺得,就算未來還有更多的危險,隻要有這些人在身邊,她就有勇氣去麵對。
而此刻,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林哲坐在金屬椅上,雙手被銬在桌沿,眼神依舊瘋狂。麵對警察的審問,他拒不交代越獄的同夥和背後的人,隻是反複嘶吼著:“蘇晚毀了我林家,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審訊室外,陳警官看著監控畫麵,眉頭緊緊皺起。他知道,林哲的背後一定還有人,而這個人,很可能與十年前蘇曼的車禍有關。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傅景深的電話:“傅總,林哲嘴很硬,不肯招供,但我們在他的出租屋裡發現了一張前往城郊廢棄工廠的地圖,標注了具體位置,懷疑那裡有他的同夥或者藏匿的東西,我們現在準備過去搜查。”
傅景深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一絲凝重:“我馬上帶晚晚過去,或許她能認出一些與林家相關的線索。”
掛了電話,傅景深看向蘇晚,眼神裡帶著詢問:“晚晚,陳警官在林哲出租屋發現了城郊廢棄工廠的地圖,我們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或許能找到他背後人的線索。”
蘇晚深吸一口氣,握緊手裡的帆布包,眼神裡滿是堅定:“好,我們一起去。我要親自看看,林哲到底還藏著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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