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審訊室的白熾燈亮了整整一夜,光線慘白得像一層薄霜,落在林父布滿胡茬的臉上,將他眼底的疲憊與抗拒照得無所遁形。金屬椅與地麵接觸的冷硬感透過單薄的囚服傳來,他雙手被銬在桌沿,指節因為長時間用力而泛白,麵前攤著的幾份文件,每一份都像一把錘子,敲打著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觀察室裡,蘇晚盯著監控屏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帆布包帶——包裡裝著星芒早期股東名單和那對“曼”“晚”銀鐲,這是昨天從傅家老宅整理出來的關鍵證據,也是今天用來突破林父心理防線的“利器”。傅景深站在她身邊,手裡拿著老管家張叔的證詞錄音,眉頭微蹙:“林父已經扛了三天,今天有這些證據,應該能讓他鬆口。”
蘇晚點點頭,目光緊緊鎖在林父身上。從他落網到現在,他始終對“幕後指使人”三個字諱莫如深,即便林哲供出他是“主謀”,他也隻承認“自己想要星芒技術”,對傅家相關的線索絕口不提。可老管家的證詞、傅母的股東身份、還有傅誌遠審訊時提到的“有人給林父通風報信”,都證明林父背後一定有傅家人撐腰,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解開十年前車禍真相的關鍵。
“把證據帶進去。”陳警官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來,打破了觀察室的寂靜。
很快,審訊員將星芒早期股東名單、老管家的證詞錄音筆,還有傅誌遠的供詞複印件逐一放在林父麵前。“林建軍,這是星芒實驗室的早期股東名單,蘇曼持股60,傅婉清持股25,你所謂的‘合作’,不過是想非法侵占蘇曼的合法權益。”審訊員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壓迫感,“張叔已經承認,是你用他兒子的前途威脅他,讓他延遲蘇曼車禍後的救援;傅誌遠也供出,是你找他開車彆停蘇曼,還承諾事後給他一筆‘辛苦費’——這些證據,足夠定你的罪了。”
林父的目光掃過股東名單上“蘇曼”的簽名,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喉結滾動著,卻依舊沉默。審訊員按下錄音筆的播放鍵,老管家帶著愧疚的聲音在審訊室裡響起:“是林建軍逼我的……他說我不幫他,就舉報我兒子挪用傅家物資……我看著蘇曼的車撞在護欄上,卻不敢上前……”
錄音播放到一半,林父突然抬手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審訊員沒有打斷他,隻是靜靜地等著——他知道,林父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崩塌,隻差最後一根稻草。
觀察室裡,蘇晚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她緊緊攥著帆布包,指甲幾乎嵌進布料裡。傅景深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用眼神示意她冷靜——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過了足足十分鐘,林父才放下手,臉上布滿淚痕,眼神裡滿是絕望。“我說……我什麼都說……”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透著疲憊,“當年我找蘇曼要星芒技術,她不同意,我本來想找機會偷,卻有人主動聯係我,說‘願意幫我拿到技術,前提是讓蘇曼徹底消失’。”
“這個人是誰?”審訊員立刻追問,身體微微前傾。
“我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隻知道他是傅家的長輩,說話很有分量。”林父的目光渙散,像是在回憶十年前的場景,“他約我在傅家老宅附近的茶館見麵,戴著帽子和口罩,隻露了一雙眼睛。他說‘蘇曼太固執,留著她,星芒的技術永遠落不到我們手裡’,還說隻要我動手,他就幫我搞定傅家內部的阻力,讓我順利拿到星芒的合作資源。”
觀察室裡的蘇晚和傅景深同時屏住呼吸——傅家長輩?會是誰?傅爺爺?傅父?還是已經去世的傅家大伯?
“他有沒有給你什麼信物?或者提到過什麼具體的信息?”審訊員繼續追問,試圖縮小範圍。
“他給了我一個傅家的家徽,說遇到傅家的人,亮出這個,就能得到配合。”林父的聲音越來越低,“後來我找傅誌遠,就是用了這個家徽,他才願意幫我;張叔那邊,也是因為這個家徽,才相信我有傅家的支持,不敢反抗。”
“這個家徽現在在哪裡?”
“在……在林哲手裡。”林父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我落網前,把它交給了林哲,讓他藏好,說以後可能用得上……沒想到他還是被抓了。”
觀察室裡,傅景深的眉頭緊緊皺起——傅家家徽隻有核心家庭成員才有,能隨意拿出家徽,還能調動傅誌遠、張叔的人,絕不是普通的旁支。他看向蘇晚,眼神裡滿是凝重:“現在有三個可能:我爺爺、我爸,還有我大伯傅明的父親。”
“不可能是爺爺。”蘇晚立刻搖頭,想起傅爺爺之前對她的認可,還有主動交出傅母遺物的舉動,“爺爺如果想搶星芒技術,當年就不會幫我媽協調實驗室場地,更不會在我遇到危險時讓傅景深保護我。”
傅景深點點頭,認同蘇晚的判斷:“我爸也不太可能。他性格溫和,對商業利益沒那麼執著,而且當年我媽投資星芒,他是知道的,要是他想害蘇曼阿姨,早就阻止我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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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了傅爺爺和傅父,剩下的,就隻有傅景深已經去世的大伯——傅明的父親。
“我大伯當年確實對星芒很感興趣。”傅景深的聲音低沉下來,回憶著小時候的片段,“我記得他經常跟我爺爺提‘星芒的技術有很大的商業價值’,還說‘蘇曼太死板,不懂變通’。後來他在我十歲那年突然去世,死因是‘突發心臟病’,現在想來,說不定和當年的事有關。”
蘇晚的心臟猛地一跳——如果傅家大伯是幕後指使人,那他的死,會不會不是意外?是被滅口,還是因為分贓不均被同夥殺害?這十年裡,傅明一直想奪取傅家的權力,甚至不惜勾結林家,會不會也是受了他父親的影響?
“林建軍,你再想想,那個傅家長輩有沒有提到過‘傅明’或者‘傅家大伯’?”審訊員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林父皺著眉頭,努力回憶了很久,才緩緩開口:“他好像提到過‘我兒子對星芒也很感興趣’,當時我沒在意,現在想來,他說的‘兒子’,可能就是傅明。還有一次,他打電話給我,說‘讓傅明配合你,有什麼事找他就行’——我後來找傅明要星芒的內部資料,他確實很痛快地給了我。”
這句話像一顆驚雷,在觀察室裡炸開。傅明的行為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他不是單純地想幫林家,而是在執行他父親的命令!他父親當年沒完成的“奪取星芒技術”的計劃,由他接了過來,甚至變本加厲,聯合林父、傅母、傅誌遠,製造了母親的車禍,還試圖掩蓋真相。
“還有一件事。”林父突然抬起頭,眼神裡滿是恐懼,“當年我做完事,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離開傅市,說‘不然後果自負’。我當時以為他是怕我暴露,現在想來,他可能是想殺人滅口!要不是我跑得快,說不定早就死了!”
審訊室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審訊員看著林父,繼續追問:“他有沒有提到過海外藥企?或者‘k先生’?”
林父搖了搖頭,眼神裡滿是迷茫:“我沒聽過這些。他隻跟我談星芒的技術,其他的什麼都沒說。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是傅家的長輩,很有權力。”
審訊結束時,天已經蒙蒙亮。林父被警員押回看守所,他的供詞被整理成厚厚的文件,送到了陳警官手裡。觀察室裡,蘇晚和傅景深看著文件上“傅家某長輩疑似傅明父親)”的字樣,心裡滿是複雜的情緒——十年前的車禍,終於找到了最核心的幕後推手,可這個人已經去世,真相會不會就此斷了線索?
“不會斷的。”傅景深仿佛看穿了蘇晚的想法,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林哲手裡還有傅家的家徽,隻要找到家徽,說不定能發現更多線索;而且傅明還在監獄裡,我們可以重新審訊他,問他父親當年的事——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蘇晚點點頭,心裡的迷茫漸漸被堅定取代。她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空,想起母親手稿裡寫的“傅家內部有想搶星芒的人”,想起傅母股東名單上的簽名,想起老管家的證詞,所有線索都指向傅家大伯,指向這個已經去世的“幕後黑手”。
“我們現在就去找林哲,問他把家徽藏在哪裡。”蘇晚站起身,眼神裡滿是急切——家徽是傅家大伯參與此事的直接證據,也是找到更多真相的關鍵,絕不能落在彆人手裡。
傅景深點點頭,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順手幫蘇晚披上:“我已經跟陳警官打過招呼,我們現在就去看守所見林哲。不過林哲對我們有敵意,可能不會輕易開口,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他鬆口。”
車子駛離公安局,朝著看守所的方向開去。蘇晚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裡緊緊攥著帆布包裡的股東名單——上麵蘇曼和傅婉清的簽名,像是在無聲地鼓勵她,讓她堅持下去。她知道,找到家徽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審訊傅明、查清傅家大伯的死因、找到“k先生”的線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而此刻,看守所的單人牢房裡,林哲正蜷縮在角落,手裡緊緊攥著一個小小的錦盒——裡麵裝著傅家的家徽。他看著家徽上精致的傅氏ogo,眼神裡滿是瘋狂:“爸,我不會讓他們拿到家徽的……這是我們林家翻身的唯一希望……蘇晚,傅景深,你們彆想贏……”
他不知道的是,蘇晚和傅景深已經在來見他的路上,而這個他視若珍寶的家徽,不僅不是林家翻身的希望,反而會成為揭開所有真相、將林家徹底釘在恥辱柱上的關鍵證據。
車子抵達看守所時,朝陽正好從地平線上升起,金色的光芒灑滿大地,驅散了夜晚的寒冷。蘇晚推開車門,深吸一口氣——她知道,今天又將是充滿挑戰的一天,但隻要能離真相更近一步,再難她也願意堅持。傅景深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眼神裡滿是默契與堅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難,他們都會一起麵對,直到為母親討回公道,讓所有罪惡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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