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站在國際醫學峰會的彩排現場,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裙擺上的暗紋。
巨大的ed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峰會流程,背景是象征著“醫學無國界”的藍色地球圖案。她今天穿了一條簡約的白色連衣裙,領口彆著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針——那是傅景深早上出門時親手為她彆上的,他指尖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鎖骨處。
“蘇小姐,這邊請,該您彩排發言了。”峰會工作人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晚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走向演講台。台下稀稀拉拉坐著幾位工作人員和提前到場的嘉賓,她的目光快速掃過,最終落在了第一排的一個熟悉身影上。
那人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中山裝,頭發花白卻梳得一絲不苟,正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側臉的輪廓帶著幾分眼熟。蘇晚的心莫名一跳,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各位來賓,大家上午好。我是本次峰會的特邀研究員蘇晚,今天我要分享的主題是……”她按照準備好的演講稿開始彩排,聲音清晰而穩定。可眼角的餘光卻始終忍不住瞟向那個中山裝老人,大腦飛速運轉著——是在哪次學術會議上見過?還是在母親的舊照片裡?
演講結束,台下響起禮貌的掌聲。蘇晚走下台時,那個中山裝老人突然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激動。
“這、這不是……”老人站起身,快步朝她走過來,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又有些猶豫。
蘇晚停下腳步,禮貌地笑了笑:“請問您是?”
“我是張啟明啊!星芒實驗室的張教授!”老人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聲音因為情緒波動而有些沙啞,“蘇小姐,你不記得我了?十年前,我還去你家給你母親送過實驗數據呢!”
“張教授?”蘇晚的記憶瞬間被喚醒。
張啟明是母親蘇嵐最信任的副手之一,也是星芒實驗室的元老級研究員。十年前母親“意外”去世後,星芒實驗室群龍無首,張教授也隨之銷聲匿跡,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真的是您!”蘇晚也有些激動,握住他的手,“您這些年去哪裡了?星芒實驗室……”
“唉,一言難儘。”張教授歎了口氣,眼神暗了暗,“當年你母親出事後,我被人陷害,說我泄露了實驗室的核心數據,隻能被迫離開國內,在國外做些零散的研究。這次聽說國際醫學峰會在國內舉辦,特意回來看看,沒想到能遇到你。”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工作人員的催促聲:“張教授,該您彩排了。”
張教授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蘇晚,壓低聲音快速說道:“蘇小姐,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關於你母親,關於星芒實驗室,當年的事沒那麼簡單。”
蘇晚心中一緊,剛想開口,就見張教授被工作人員拉著走向演講台。她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張教授的出現,無疑為她打開了一扇了解十年前真相的新大門。
她走到旁邊的休息區坐下,拿出手機想給傅景深發個消息,告訴他遇到張教授的事。可手指剛碰到屏幕,就聽見身後傳來張教授的聲音,似乎是在跟工作人員解釋什麼。
“……我跟蘇小姐是舊識,她母親蘇嵐教授是我的老領導。說起來,當年我還是在蘇教授的引薦下才加入星芒的……”
蘇晚的動作頓住,側耳傾聽著。
突然,張教授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蘇小姐?不,應該叫老板才對!畢竟她才是星芒實驗室真正的繼承人……”
“老板?”工作人員疑惑的聲音傳來,“張教授,您是不是記錯了?星芒實驗室不是早就解散了嗎?而且蘇小姐這麼年輕,怎麼會是……”
“我沒記錯!”張教授的聲音很堅定,“當年蘇教授就說過,等蘇晚成年,就把星芒交給她打理。隻是後來出了意外,才耽擱了……”
蘇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張教授怎麼會突然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這裡到處都是工作人員和嘉賓,一旦被人聽到,她的身份很可能會提前曝光!
她立刻轉過身,快步走到張教授身邊,笑著打斷他的話:“張教授,您真是太客氣了。我母親確實經常提起您,說您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不過‘老板’這個稱呼可不敢當,我現在隻是個普通的研究員而已。”
一邊說,她一邊不動聲色地用眼神示意張教授彆再往下說。
張教授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打圓場:“對對對,是我老糊塗了,隨口亂說的。蘇小姐年輕有為,跟她母親一樣優秀,我這心裡高興,就說錯話了。”
工作人員笑了笑,沒再多問,轉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蘇晚鬆了口氣,拉著張教授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壓低聲音說:“張教授,您怎麼能在這兒說這個?這裡人多眼雜,要是被人聽到……”
“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了。”張教授一臉愧疚,“我剛才看到你,就想起了你母親,一時沒控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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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蘇晚歎了口氣,“不過您放心,星芒實驗室我一定會重新打理起來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張教授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我就知道你沒讓你母親失望。對了,蘇小姐,我這裡有一樣東西,是你母親當年讓我保管的,說等你有能力撐起星芒的時候再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