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江丹若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去做飯,並且祈禱自己這次能超常發揮。
好在她剛才經過一番折騰已經把米飯煮好了,兩個菜也切好了一個半。
就是分量不夠兩個人吃,得再準備一些。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難免手忙腳亂起來。
畢竟,她做菜的速度和原主相比慢的不是一星半點,而雇主是午休期間回來的,必須要快速做好上桌才行。
這一急,原本慢條斯理之下切得還算很細很均勻的土豆絲,就變成了手指粗細的土豆條。
江丹若再沒經驗也知道這樣肯定不行,又趕緊改刀。
土豆條要切成細絲的難度係數可比一般的切法高太多了,江丹若又急著加快動作,然後便悲劇了。
“啊!”
指尖突然一痛,江丹若痛呼一聲,抬起左手一看,便見殷紅的血液從指尖冒了出來,很快便染紅了整個手指。
這還是江丹若第一次切到手。
甚至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流血的傷口。
她又痛又怕,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此時,一陣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身後,一道高大的陰影伴隨著很有存在感的男性氣息覆蓋下來。
陸承鈞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怎麼回事?”
看到已經走到她身邊的高大男人,江丹若下意識看向菜板上截然不同的兩種土豆絲,心中緊張極了,暗自祈禱不要被對方發現異常。
她強忍著手指上鑽心的疼痛,帶著哭腔道:
“沒事,您去外頭等著吃飯就好。”
陸承鈞的目光從她淚眼汪汪的小臉上,轉移到她滿是鮮血的指尖上,英挺的劍眉微擰,整個人的氣勢頓時就顯得淩厲起來。
“出去。”
江丹若以為他是不滿,連忙解釋道:
“您放心,我不會把血弄到菜上的!”
“我說出去!”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語氣中隱含不耐。
這意思很明顯了,要開除她!
意識到這點,江丹若心中那根緊繃的弦頓時就斷了。
她為了這份工作努力了這麼久,竟然還是不行嗎?
被開除後她要怎麼辦啊?
以她目前的能力,根本找不到彆的工作,唯一能找到的保姆崗位又不能勝任。
二叔家裡說好了隻住一個月,丟了工作,她又怎麼好回去。
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憑借手裡這三十來塊錢,能生活多久?上學的事情更是遙遙無期!
手指上傳來的疼痛,無故穿越的委屈,即將失去工作的恐慌,舉目無親毫無依靠的無助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
來到這個時空一個月,她終究是沒忍住哭了。
陸承鈞的角度,隻見單薄柔弱的少女無助地低著頭,淚水如同澄澈透明的珠子一樣,閃著光,源源不斷地滴落在地。
就像滴在了他冷硬的心臟上,帶來了雨季的濕度和熱度,讓人心頭發悶。
“哭什麼?”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聲音卻不自覺柔軟了幾分,帶著些許困惑。
江丹若抬起頭,波光瀲灩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嬌小精致的臉如同被打濕了的小花貓,狼狽又可憐。
她從陸承鈞的語氣裡,感覺到了一絲軟化,於是打算最後爭取一次。
“不要解雇我好不好?這隻是一次意外,我以後會更努力的!”
她帶著哭腔抽抽噎噎道,還不忘賣慘。
“嗚嗚,要是從你這裡離開了,我就沒地方去了……”
男人冷冽俊美的臉上閃過詫異,隨即變成了了然,還有三分無奈。
“誰說要解雇你了?”
江丹若小嘴微張,淚珠還掛在臉上,悲傷脆弱的神情卻變成了疑惑,還有點委屈。
柔嫩的嗓音帶著點點鼻音,分外軟糯。
“可是你剛才叫我出去,不是讓我走人嗎?”
陸承鈞眉心微跳,對這個誤會無言以對。
“出去上藥。”
“哦。”
兩人出了廚房,江丹若站在餐廳,不知道哪裡有藥。
而陸承鈞很快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醫藥箱,放在了江丹若麵前,沉聲道:
“自己把傷口處理一下。”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