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進展並不像他想象中那樣順利。
陸承鈞神色冷肅,卻沒有任何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他說:
“恕難從命。”
竟是不同意辭退那個小江。
袁司令愣住了:
“為什麼?你現在有家不能回,辭退她,找個正常的保姆難道不好嗎?”
“不好。”
他比誰都清楚,她有多想留下來。
因為除了他身邊,她沒有任何安全的容身之處。
袁司令惆悵地歎了口氣。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居然還不願意辭退那個小江,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擺了擺手:
“你走吧,我自己再想辦法。”
陸承鈞站起身來,冷聲道:
“希望您的辦法,是管好自己的兒子,而不是欺負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
話語中,對那小江的維護之意顯而易見。
袁司令被這話氣得吹胡子瞪眼:
“你這臭小子,我什麼時候欺負小姑娘了!”
“沒有就最好。”
說完,陸承鈞大步離開。
回到自己辦公室,張為民已經拿著一疊文件在那裡等著。
“參謀長,這兩份文件需要您審批。”
陸承鈞接了過來,手裡拿著簽字的鋼筆,卻是遲遲看不進去一個字。
腦海裡隻盤旋著一個念頭。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和袁野出去約會了。
可他有什麼立場阻止?
她本就對袁野有好感,若不是他橫加阻攔,兩人說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如今的一切,隻不過是回到了本來應有的軌道上。
張為民眼睜睜看著自家參謀長麵色沉鬱,冰冷的黑眸裡壓抑著洶湧翻滾的情緒,握著鋼筆的右手青筋暴起,他都有點擔心他把那支可憐的鋼筆折斷。
“參謀長,這文件也沒那麼著急,要不您待會簽好了我再來拿?”
辦公室裡的氛圍沉重極了,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受折磨。
說完,張為民就逃也似的跑了。
徒留陸承鈞一個人,枯坐在辦公室裡,猶如焦躁壓抑的困獸。
袁野絲毫不知這背後的暗流洶湧。
如今的他,渾身充滿了乾勁,這兩天特意跑了一趟隔壁市,談下來一個當地批發商。
一回來,就帶了特意買的禮物,直奔陸家小院。
“周啟書!周啟書你出來一下!”
他站在門口,一邊拍門一邊喊道。
沒辦法,如今時間還太早了,路上還有其他人,小石榴肯定不樂意被人看到他來找她。
那就隻能找周啟書了。
周啟書此時正吃飯呢,聽到喊聲,立刻眼睛一亮:
“好像是袁野叔叔的聲音!”
說著,就跑去應門。
江丹若也聽出來是袁野的聲音了,但他找的是周啟書,她也沒理由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