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管,你到底要不要賺錢?”
薑萊握著水杯,思忖片刻,隨即莞爾:“我們是不是朋友?”
從小到大朋友都很少的盛槐序緩緩打出問號:“是嗎?”
見薑萊盯著他,又改口:“是吧。”
“好,那轉錢吧。”聽到肯定的回答,薑萊把卡號放在他眼前,溫柔中帶著取笑地說:“以後,你盛槐序,就是我薑萊罩著的人有人欺負你,必須和我說,雖然當麵我們打不贏,但是私下卻不一定哦。”
看著她勾起的嘴角,仿佛有些血腥,盛槐序察覺不對勁,擲地有聲:“這不是保護費!”
一臉了然的薑萊笑笑:“了解了解,這一行講究閉嘴。”她以前也被收過保護費,後來,學會了一會功夫傍身後,也會去行俠仗義。
隻是後來她家道中落後,行事就低調了很多。
盛槐序在手機上輸著卡號。
“剛和你開玩笑的,朋友,怎麼能收對方錢呢?”
薑萊將手機一轉,帥氣地收回口袋:“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那得意揚揚的表情卻讓惱火的盛槐序心亂了節奏。
“我已經收拾好了,走了啊。”薑萊將餐桌收拾乾淨,背上已經洗得發白的書包就要走了。
“等等。”盛槐序從房間走出來:“你,不教我嗎?”
薑萊止住腳步,狐疑地盯著他,和他一起走進了書房。
書房卻煥然一新,不似上次來那樣空蕩蕩的,如今卻擺上了幾張桌椅板凳,幾盞台燈。螺鈿刀,河出,基礎的漆,筆,稀釋劑,砂紙還有打磨塊,砂紙,拋光粉。井然有序地擺放在桌麵上。
盛槐序察覺薑萊在看他,話一轉:“這些都是季宣央著我買的,要不然,我才不會買呢!”
盛槐序道:“以後你要用你都可以來,我平常也不會用這間書房的。”
好似害怕被誤解,趕忙加上一句:“你彆誤會,我就是,當學費,嗯,你教我學習,我總要準備一個像樣的學習場所。”
說到最後,越沒底氣。
薑萊漂亮的眉眼彎了彎,眼眸裡星光點點:“沒事,布置得很好,很適合大漆螺鈿。”
“那我們開始吧。”
“我看看材料啊,唔,今天主要學是切割。”
盛槐序錘頭,怎麼顯得我像趕上去的。
薑萊將青貝、刻刀和鉛筆擺放在盛槐序麵前,他正襟危坐,像是麵對著天大的難題,不禁讓薑萊失笑。
“雖然市麵上有那種切好的大片螺鈿片,但是那種終究是機器切出來的,太死板。”
&nm,需要現在上麵畫花紋之後,再用刀將它切割下來,這也是個細致活。”
盛槐序乖巧地點點頭,配上他那張極具攻擊性的臉,很有反差萌。
他接過畫好圖案的青貝片,握著刻刀,一點一點沿著線條切割,但是奈何實在是太薄,一不小心,就被壓壞了。
犯了錯的盛槐序,眉頭一皺,雙手規整地放在刻刀的兩旁,俊俏的眉頭瞥起,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薑萊正在畫吉祥圖案,注意到他這邊停了,蹙起眉頭,好似在責怪自己,一個人在鬱悶。
她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原來是刻壞了。
“沒事,很正常的,你第一次使用,可能沒注意到力道。來,我再給你演示一遍。”
薑萊附身,接過刻刀,一手按住青貝,一手握著刻刀,用刻刀刀尖一下一下點戳青貝上的花樣線條。
離得有點近了。
盛槐序不自在地往後靠,燈光下,薑萊在發光,素白色暈染在她的發絲,睫毛輕顫,琥珀色的瞳孔認真端倪案板上的貝殼,挺翹的鼻尖,她的氣息在侵略著他的領地。
她柔順的頭發僅被一根米白色發帶束緊,因為附身,發尾自然垂落在肩上,沒有染過的發絲在泛著光。耳邊掛著的銀白色助聽器格外引人注意
他不自覺抬手觸碰泛著光的發尾。
細細碎碎的癢。
等到他反應過來,他腦子空白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放下手。
他攥緊手心,深深呼出一口氣,還沒被發現。
“你看,這樣一點一點的,一個花樣就被刻下來了。你來試試吧。”
薑萊小心翼翼吹開刻下螺鈿片時落下的細塵,放在光下,一瞬間迸發出屬於螺鈿獨有的光彩。
薑萊重新坐回位子上,低頭,繼續畫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