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將她圍住,鄭重地拿出手機,點開某視頻平台,懟到薑萊眼前:“看著沒,這是什麼?”
“視頻呀。”
苗詩施深吸一口氣:“不是,看我第一個視頻,多少點讚!”
“20萬。怎麼了嗎?”
“不是,大姐,我原本想拍一拍我的寢室生活視頻,結果你,爆了!評論區全是問我你手工品的鏈接的。”
苗詩施抓著薑萊肩膀,激動地直晃:“你要火了,火了!”
衛南也是一臉欣慰,我的崽子終於被彆人看見。
薑萊卻不以為然,她平時很少刷短視頻,也不知道短視頻到底能不能接觸,一手抓過苗詩施拍大腿的手,握在手心裡:“網友說不定是喜歡你的內容呢?應該是你火了,我隻是你視頻裡麵偶然路過的小配角而已。”
衛南也冷靜點頭:“是的,算法具有偶然性,有可能是你經常更新視頻而正好你的這一條視頻內容質量高,被推流了,才能暴露在大眾眼前。”
冷靜下來的苗詩施也開始懷疑:“是嗎?但是評論區都是在問我的漆器首飾盒還有手鐲在哪兒買的,他們也想買。”
“薑萊,你其實也可以拍拍你做漆器的視頻的,就算沒有火起來,你也可以宣傳宣傳螺鈿嘛,畢竟真的很少有人知道螺鈿居然這麼好看!”
“你覺得呢?衛南。”
衛南沉吟:“我覺得,你如果能有時間去拍拍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要在還沒有結果前就花費超出你承受範圍的資金,那要慎重考慮了。”
“因為你不能保證你的視頻一定會被人看見,就算被彆人看見了,後期是否會給你帶來收益,這些你都要考慮。”
薑萊微微一笑,鄭重點頭:“好,我可以試試。”
薑萊從來不會在寢室裡做漆器,生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會過敏的,所以現在薑萊都不會去接複雜的單子,她在學校裡沒有時間精力去做。
而苗詩施和衛南的漆器螺鈿,一部分是薑萊送的,但是她們花錢買的占大多數。她們知道,這種手藝不是錢能衡量的,是時間與心血堆積起來的。
她們的原話是,你可以送我,但是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們花錢買。再說,這傳承了幾千年的非遺文化,值得我們去擁有。
第二日,她用她那像素極差的手機錄了一個簡單的視頻,隨手傳到了網上,之後便沒有管了。
上完了這個周最後一節課,薑萊背上電腦準備去公交站台坐車。
剛出校門,就碰到了盛槐序,一位大叔畢恭畢敬地請他上車,盛槐序卻一直在回避他迎過來的手,不耐煩地上了後座。
“槐序呀,等會兒和你爸爸好好說說,彆再惹他生氣了,你爸爸也不容易。”那位大叔開著車,眼神撇著後視鏡,好聲好氣地哄著後座小憩的盛槐序。
盛槐序雙手抱胸,車窗外的光影在他身上流動,風嘩啦啦地往車裡灌,他卻渾不在意,歪著頭靠在椅背上,眼睫低垂,似乎在小憩,又像隻是單純懶得動。黑色衛衣領口鬆垮,露出半截線條清晰的鎖骨。
“你爸爸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身體卻越來越不好,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再娶……。”
“趙叔,當年他和我媽媽離婚的事,我沒有怪他。”盛槐序睜開眼,撐著下巴,目光落在窗外掠過的外景上。
隻限於當年離婚的事沒有怪他,其它的事,他至今耿耿於懷。
父子倆脾氣都倔,尤其是盛槐序,是把氣悶在肚子裡誰都不說,但是卻一直記恨的性子。
趙昌歎口氣:“唉,之前那件事,你爸爸也是迫不得已的,你爸爸隻有你一個孩子,你要多考慮考慮他的感受。”
窗外是車庫入口,到盛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