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虎穀的夜色還未散儘,穀口的岩石上已凝結著冰冷的露水。尉遲恭拄著單鞭,站在臨時搭建的望台上,目光如鷹隼般盯著穀外的官道。身後,程咬金正指揮士兵加固防線,削尖的木樁被深深釘入泥土,滾石與擂木堆滿了兩側的山坡,兩萬漢軍士兵列陣穀內和山穀兩側,甲胄在晨光下泛著冷光,雖人數不及聯軍,卻透著一股悍不畏死的決絕。
“老黑,你說這聯軍會來多少人?”程咬金抹了把額頭的汗,將一柄宣花斧靠在石頭上,“秦二哥隻讓咱們阻擊,沒說要硬拚,待會兒見勢不妙,咱們就撤?”
尉遲恭回頭瞪了他一眼:“撤什麼撤?秦將軍把兩萬弟兄交給咱們,要是連個穀口都守不住,以後還有臉見人?”他頓了頓,單鞭往地上一頓,“再說,十三太保燒完糧草就會來支援,咱們隻要頂到那時在撤,就是大功一件!”
話音未落,遠處的官道上已揚起漫天煙塵,馬蹄聲與呐喊聲順著風傳了過來,如同悶雷滾過山穀。尉遲恭猛地站直身體,沉聲道:“來了!準備迎戰!”
穀外的聯軍越來越近,黑壓壓的人頭望不到邊際。審配率領的三萬袁軍走在最前,旗幟上“袁”字在風中獵獵作響;曹洪的兩萬曹軍緊隨其後,孔秀與秦琪分立兩側,神色凝重;陳友諒的兩萬徐州軍殿後,隊伍鬆散,顯然心思並不在此。三支人馬合計七萬,如潮水般湧向葬虎穀,將狹窄的穀口堵得水泄不通。
審配勒馬立於穀外,看著穀口的防禦工事,眉頭緊鎖:“沒想到漢軍竟在此設伏。曹將軍,陳將軍,這葬虎穀地勢險要,硬攻怕是傷亡不小。”
曹洪臉色鐵青——金鄉糧草被燒,他難辭其咎,此刻滿心想的都是奪回些顏麵,聞言冷聲道:“審配先生休要長他人誌氣!七萬對兩萬,就算堆也能堆過去!傳令下去,全軍進攻!”
陳友諒在一旁沉默不語,隻是悄悄讓親兵做好撤退的準備——他可不想為了彆人的糧草,把自己的家底賠進去。
“放箭!”
隨著尉遲恭一聲令下,穀兩側的漢軍士兵鬆開弓弦,密集的箭雨如烏雲般罩向聯軍。衝在最前的袁軍士兵慘叫著倒下,屍體很快堆成了小山,卻絲毫沒能阻擋後續的攻勢。審配拔出佩劍,厲聲喝道:“弟兄們,衝過去!奪回糧草,賞銀百兩!”
聯軍士兵們被重賞刺激,如瘋了般衝向穀口,踩著同伴的屍體往上爬。尉遲恭揮舞單鞭,將一名爬上木樁的袁軍士兵砸飛,大吼道:“弟兄們,守住!十三太保馬上就到!”
程咬金也掄起宣花斧,在人群中左衝右突,斧刃劈開鎧甲的脆響與士兵的慘叫交織在一起。他身邊的親衛一個個倒下,又有新的士兵頂上來,雙方在穀口展開了慘烈的拉鋸戰。
曹洪一馬當先,手中長槍接連挑翻數名漢軍士兵,眼看就要衝到穀內,卻被尉遲恭攔住。“賊將休走!”尉遲恭的單鞭帶著風聲砸來,曹洪慌忙舉槍格擋,隻聽“鐺”的一聲巨響,他被震得虎口發麻,連退三步。
“黑炭頭,找死!”曹洪又驚又怒,挺槍再次衝上來。兩人在穀口戰在一處,槍來鞭往,一時間倒也打得難解難分。
陳友諒的徐州軍本就不願死戰,見穀口防守嚴密,便在後麵磨磨蹭蹭,隻遠遠射箭,不肯上前肉搏。審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分身乏術——袁軍已投入主戰場,根本抽不出人手催促。
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穀口的屍體堆到了半人高,鮮血順著山坡流下,在穀底彙成了小小的血河。漢軍的防線數次被突破,又被尉遲恭與程咬金帶著親兵拚死奪回,士兵們個個帶傷,卻沒有一人後退。
程咬金的左臂被箭射穿,鮮血浸透了衣甲,他卻咬著牙,用布條草草包紮後,又掄起了宣花斧:“他娘的,這群狗娘養的還真能打!老黑,你還行不行?”
尉遲恭的頭盔被劈掉一角,額頭上滲著血,卻笑得露出白牙:“老子還能再殺三個!你要是撐不住,就先退到後麵歇著!”
就在這時,聯軍的攻勢突然變得猛烈起來——審配調來了投石機,巨大的石塊呼嘯著砸向穀內,漢軍的防禦工事被砸得粉碎,幾名士兵躲閃不及,當場被砸成肉泥。
“不好!”尉遲恭臉色一變,“他們要破防了!”
程咬金也急了,正要下令親兵衝鋒,卻聽穀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呐喊:“十三太保在此!賊軍休要猖狂!”
穀外的聯軍士兵突然一陣騷動,審配回頭望去,隻見一支騎兵如神兵天降,從側麵的山道殺了過來,為首的十三人正是十三太保!李存孝的禹王槊、楊再興的虎頭槍、趙雲的亮銀槍……十三道身影如同十三道閃電,瞬間撕開了聯軍的側翼。
“是十三太保!”袁軍士兵們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後退——顏良、文醜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誰也不想撞上這群煞星。
李存孝一馬當先,禹王槊橫掃過去,將三名袁軍士兵連人帶馬砸成肉泥,大吼道:“程將軍,尉遲將軍,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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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見狀大喜,也跟著大吼:“弟兄們,援軍到了!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