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國行宮的議事廳內,檀香嫋嫋,映著案上攤開的巨大輿圖。劉進居中而坐,左手邊是李靖,右手邊依次坐著郭嘉、戲誌才、房玄齡、杜如晦,五人眉頭微蹙,正圍繞著兗州戰局低聲探討。
“依臣之見,當務之急是北上與秦瓊彙合。”房玄齡手指點在官渡位置,聲音沉穩,“袁紹、曹操聯軍四十萬屯於官渡,秦瓊與臧霸雖穩住防線,卻也兵力不足,若我軍十萬主力北上,與秦瓊合兵一處,共約二十萬兵馬,可在官渡與聯軍決戰,一戰定中原。與之相比,嶽飛將軍那邊壓力減小,可以先放一放!”
李靖點頭附和:“房公所言極是。官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軍占據地利,再憑精銳之師,定能擊潰聯軍。況且陳友諒已滅,徐州安定,此時北上無後顧之憂。”
戲誌才也道:“袁紹多疑,曹操狡詐,二人聯軍看似勢大,實則各懷心思。我軍若集中兵力強攻,定能尋得破綻。”
劉進手指輕叩案幾,目光在輿圖上逡巡。官渡決戰確是穩妥之策,可四十萬聯軍並非易與之輩,一旦陷入拉鋸,耗時日久不說,糧草消耗更是天文數字,屆時江東、荊州若再生變數,局麵便難掌控了。
“奉孝,你怎麼看?”劉進看向一直撚著胡須、含笑不語的郭嘉。
郭嘉折扇輕搖,忽然指著輿圖東北角道:“諸位隻盯著官渡,卻忘了曹操的七寸——青州北海。”
眾人皆是一愣,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青州毗鄰徐州,是曹操的後方重鎮,囤積著糧草軍械,更是他如今的根基。
郭嘉笑道:“曹操此次傾巢而出,將主力調往官渡,青州防務定然空虛。我軍若不從徐州北上兗州,轉而直插青州,奇襲北海,曹操得知老巢危急,豈能坐得住?”
他頓了頓,折扇在輿圖上劃出一道弧線:“曹操一退,袁紹也必然會派人援助,聯軍必然分兵,秦瓊將軍壓力驟減。屆時我軍可在青州設伏,吃掉曹操的回援部隊,再轉頭對付袁紹,主動權便儘在我手了。”
“此計甚妙!”戲誌才眼中精光一閃,“幾十萬大軍決戰,耗時耗力,不如直擊要害。青州一亂,曹操首尾不能相顧,袁紹見曹操退兵,必不肯單獨作戰,聯軍瓦解隻是遲早之事。”
房玄齡也撫掌道:“奉孝此計,以奇製勝,遠勝正麵強攻。隻是……青州沿途有泰山、沂山之險,我軍北上是否會遇阻礙?”
李靖接口道:“無妨。臧霸已歸順,泰山諸將熟悉山地路徑,可讓孫觀、吳敦率泰山軍為向導,我軍十萬精銳輕裝疾進,十幾日之內便可抵達北海。”
劉進心中豁然開朗,猛地一拍案:“好!就依奉孝之計!李靖聽令!”
“末將在!”李靖起身抱拳。
“命你統領八萬徐州兵馬,再加兩萬禁軍,共計十萬大軍,即刻從徐州出發,沿泰山南麓北上,奇襲青州北海,務必一戰而下,斷曹操後路!”劉進語氣斬釘截鐵。
“末將領命!”
“朕親率一萬禦林軍隨後跟進,為你壓陣。”劉進補充道,“沿途若遇世家阻撓,不必手軟,以最快速度抵達青州!”
“遵旨!”李靖沉聲應下,眼中閃過一絲銳光。此去青州,千裡奔襲,正是他施展兵法的好時機。
眾將正欲散去準備,肖清芳忽然快步走進議事廳,手中捧著一封火漆密報,神色凝重:“陛下,涼州關羽將軍的軍報!”
劉進心中一緊,連忙接過密報。關羽數月前奉命進攻漢中張魯,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怎會突然傳來軍報?他拆開密報,目光掃過,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密報上字跡剛毅,正是關羽手筆:“陛下,末將已於月前攻破陽平關,張魯在不敢抵抗,獻城投降,現已解押送往長安。末將正欲乘勝南下益州,忽聞韓遂、李元昊引西域胡騎三萬,再犯涼州,馬騰將軍率軍在冀城抵擋,力有不支。末將請示,是繼續南下益州,還是回師救援涼州?”
“韓遂!李元昊!”劉進猛地將密報拍在案上,眼中怒火熊熊,“這兩個反複無常的逆賊!上次讓他們僥幸逃脫,竟還敢卷土重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韓遂與李元昊本是涼州舊部,之前被關羽,嶽飛父子擊敗,逃往西域,沒想到竟敢趁關羽進攻漢中、涼州空虛之際,再次作亂。
“陛下息怒。”房玄齡上前一步,沉聲道,“韓遂、李元昊不過是喪家之犬,麾下多是烏合之眾,之所以敢來犯境,無非是見涼州兵力空虛,想趁火打劫罷了。他們在域外早已立足不穩,此次來襲,正是孤注一擲,不足為懼。”
戲誌才也道:“關羽將軍在陽平關屯有重兵,若回師救援,定能擊潰韓、李二人。隻是如此一來,南下益州的計劃便要擱置了。”
劉進眉頭緊鎖。益州劉璋暗弱,本是南下的好時機,可涼州是關中屏障,若被韓遂、李元昊占據,長安將直接暴露在胡騎之下,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