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的手一抖,差點把電話摔了。
"能詳細說說嗎?"蘇九湊過來問道,她的智能體已經開始記錄通話內容。
"每天早上6點,我都會在同一張床上醒來,手機顯示10月15日。報紙、電視、網絡,所有信息都停留在這一天。我試過自殺,但第二天依然會完好無損地醒來。"
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疲憊,"最可怕的是,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意識到時間在重複。所有人他們都過著"正常"的一天,然後第二天又回到原點。"
路西法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開始我快瘋了,後來發現,反正時間會重置,我能做任何事。”
男人的語氣突然變得輕鬆,"我學會了開飛機,精通了八門語言,學會了各種樂器。反正第二天一切都會重置,我可以儘情嘗試。"
林宵和蘇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但是..."男人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這種日子太孤獨了。我試過告訴彆人真相,但他們要麼以為我瘋了,要麼第二天就忘記了一切。直到剛才,我在社區論壇上看到了你們的廣告。"非法調查事務所",這個名字我以前從未見過。在無數個10月15日裡,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新的事物出現。"
“你現在在哪?”路西法突然開口。
"天權市圖書館,這裡是我這些年來待得最多的地方。"男人頓了頓,“如果你們願意來,下午3點14分,圖書館會有個小孩從樓梯上摔下來,你們可以晚點到,驗證我說的話。”
蘇九快速調出圖書館的監控畫麵:"確實有個小孩在樓梯附近玩耍。"
"好,我們馬上過去。"林宵掛斷電話,看向蘇九"你覺得可信嗎?"
路西法整理著袖口:"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趕到圖書館時,正好是下午3點10分。
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手示意。
"小心,"他輕聲說,"要來了。"
話音剛落,樓梯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一個小男孩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來。
男人一個箭步衝上去,穩穩地接住了孩子。
"看,這就是我說的。"他轉過身,露出一張溫和的臉,"我叫陳默,很高興終於見到你們了。"
林宵注意到,陳默的眼神中有著與外表年齡不符的滄桑。那是一種經曆了漫長歲月才能沉澱出來的疲憊。
"你是怎麼..."蘇九剛開口,陳默就笑著打斷了她。
"你是想問我是怎麼預知這件事的?"他聳聳肩,"在這個圖書館,我已經目睹這個孩子摔下來1276次了。有時候我會接住他,有時候我會提前提醒他的父母,有時候...我隻是看著。"
蘇九歪了歪頭:"為什麼不一直幫他?"
"因為我想看看不同的選擇會帶來什麼結果。"陳默的聲音突然變得空洞,"在這個永恒的一天裡,這是我唯一的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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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宵皺了皺眉,目光掃視了一圈,試圖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然而,空氣中彌漫的隻有一種平靜到近乎詭異的氛圍。
他沉吟片刻:“既然每一天都是從你家開始的,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陳默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從容的微笑。
他掏出手機,輕描淡寫地呼叫了一輛加長豪華轎車。
車子很快停在了他們麵前,黑色的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仿佛一隻沉默的巨獸。
車門自動打開,陳默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仿佛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常。
坐進車內,林宵忍不住壓低聲音,對身旁的路西法和蘇九竊竊私語:“路哥,九兒,咱們這第一單就是個大老板啊!這要是搞定了,房租還愁什麼?”
路西法靠在真皮座椅上,閉目養神:“每天都會重複的情況下,你會缺錢付房租嗎?”
蘇九則低頭擺弄著她的便攜式設備,頭也不抬地接了一句:“先看看情況再說。不過,林宵,你怎麼也是個財迷啊?”
林宵撇了撇嘴,不服氣地反駁:“我這不是為了咱們的事務所著想嘛!”
三人鬥嘴間,車子緩緩駛入一片安靜的住宅區,最終停在一棟普通的小洋房前。林宵下車時,眉頭不自覺地皺得更緊了。他本以為陳默這樣的富豪會住在某個超豪華的城堡裡,沒想到卻是這樣一棟平凡無奇的房子。
走進屋內,房間的整潔程度幾乎讓人感到一種壓抑的無聊。白色的牆壁、簡約的家具。甚至沒有搜索,隻是簡單的感應了一下,完全正常,沒有任何異常的痕跡,這裡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居所。
陳默站在客廳中央:“看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不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反正時間還長。”
林宵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好拒絕。陳默帶著他們來到了天權市最豪華的酒店,位於城市最高處的餐廳。透過落地窗,整座城市的夜景儘收眼底,燈火輝煌,宛如星河倒懸。
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每一道都像是藝術品。林宵雖然心裡惦記著案子,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頓飯確實讓人心情愉悅。路西法甚至對著一道烤得恰到好處的牛排點了點頭,
“還是林宵做的好吃,不過這裡確實很頂級”蘇九嘟嘟囔囔的說
飯後,路西法提出要去上班。陳默欣然同意,一行人又轉戰到了夜店。舞池中央,陳默高舉酒杯,大聲宣布:“今晚的消費,都由陳老板買單!”瞬間,全場沸騰,歡呼聲此起彼伏。
林宵看著舞池中狂歡的人群,忍不住感歎:“這陳老板還真是大方啊。”
蘇九瞥了他一眼:“你每天餘額會刷新,你也大方。哦不,你沒有餘額”
“嘖。”林宵砸了咂嘴。
等到路西法下班,陳默又帶著他們回到了那家酒店,直接訂下了最高層的超豪華總統套房。房間內的奢華程度讓林宵目瞪口呆,甚至連蘇九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三人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享受著難得的放鬆時刻。
“這生活,真是讓人上癮啊。”林宵感歎道,連路西法都難得地附和了一句:“確實不錯。”
然而,第二天一早,林宵迷迷糊糊地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陽台的椅子上。晨風微涼,吹得他有些發懵。他揉了揉眼睛,正想弄清楚自己是怎麼睡到這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陳默熟悉的聲音,語氣依舊從容:“您好,我知道您的事務所今天下午才開張,您可能不信,但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給您打電話了。”
林宵瞬間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猛地從椅子上坐起:“臥槽!”
路西法和蘇九幾乎是同時從各自的房間裡衝了出來,動作快得像兩道閃電。路西法手裡還拿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而蘇九則已經打開了她的全息投影設備,手指在空氣中飛快地滑動,像是在彈奏一首看不見的鋼琴曲。
“難道你們...?”電話裡的陳默聲音裡居然有一絲興奮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林宵透過貓眼一看,是樓上那對情侶——林淑瑤和陳傑,手裡還端著那個熟悉的派。林宵歎了口氣:“晚點說,我現在有事處理”,掛掉電話。
他乾脆利落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靜音符,隨手一甩,符紙在空中化作一道淡淡的光幕,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個小結界中。外麵的敲門聲瞬間消失,仿佛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蘇九已經打開了全息影像,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流飛快滾動。她嘴裡嘀嘀咕咕的:“在陳默的身上我沒檢測出任何有問題的地方。如果產生了量子糾纏或者是某種原因造成的時間扭曲,我們肯定能發現異常。這真是太奇怪了。”
林宵揉了揉腦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按照我以前看過的小說和電視劇來說,時間循環通常都有一個‘錨點’,也就是引發循環的關鍵事件。如果整個世界隻有陳默一個人被拉進時間循環的話,那麼這個‘錨點’一定與他開始循環的第一天有關。”
蘇九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林宵:“‘錨點?很合理。”
林宵聳了聳肩。
蘇九發眼神突然恍惚,低聲呢喃:“錨點……如果我能找到一個時空的錨點,也許就能定位到姐姐所在的時空了……”
“你怎麼了,九兒?”林宵注意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蘇九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線索。那麼我們三個被帶入到這個循環,可能是因為……”
“我們本來不應該存在,所以我們本身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裡就很不穩定。”路西法平靜地接過了話頭。他靠在牆邊,手裡依舊端著那杯咖啡,仿佛時間循環對他來說不過是早餐前的小插曲。
林宵一拍大腿:“沒錯!所以我們隻要搞清楚在‘最開始的一天’陳默經曆了什麼,也許就能救他出去了!”
蘇九點了點頭,眼神重新變得專注:“沒錯,等我做個東西。”她說完,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堆零件,又在陽台的垃圾堆裡翻找,開始飛快地組裝起來。林宵和路西法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打擾她。
就在這時,伊蓮從空中跳到了陽台上,她看了看蘇九,又看向林宵,露出了一個不解的表情,嘴巴好像在說著話
”哦,還開著靜音呢“,說著,林宵撤回了靜音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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