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肉絲從露茜手中掉回盤子。
這位曾經的地獄意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她還沒開始折磨彆人，自己就要先被折磨了。
這一刻，她甚至開始懷疑惡魔生。
惆悵之下，她又捏起一條肉絲塞進嘴裡。
"搞定啦！"蘇九突然拍手，"明天你就可以入學了。"
露茜黯然地點頭，機械地咀嚼著。
蘇九接過她手中的盤子："現在先去洗個手。記住，吃飯前一定要洗手！"
"為什麼？"露茜一臉茫然。
"因為兒歌是這麼唱的。"蘇九忍俊不禁，"還要吃嗎？我給你熱熱。還有，今晚你就將就一下睡客廳吧，我會給你拿新被子的。明天你就可以住在宿舍裡啦"
這些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話，在露茜聽來卻像天書一般難以理解。
她呆呆地看著蘇九忙碌的背影，突然意識到——或許這才是最可怕的懲罰：讓她這個地獄惡魔，去體驗最平凡的人類生活。
.....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404室。
路西法推開臥室門，難得地愣了一下——露茜已經打扮得整整齊齊地坐在餐桌前，黑色長發紮成利落的馬尾，穿著蘇九昨晚臨時準備的校服，活脫脫一個乖巧的人類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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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路西法的目光，露茜立刻緊張地挺直腰板："我、我洗過手了！"
她像背書一樣快速說道，還特意展示了下自己乾淨的手掌。
路西法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在餐桌前坐下。
蘇九端著牛奶走過來，皺眉道："你真要讓她自己去上大學？她連過馬路看紅綠燈都不會。"
"她又不是傻子。"路西法接過牛奶，"會自己學的。"
說著，他血紅的眸子轉向露茜，"惹出亂子，就送你回去。每50年上一次課。"
露茜立刻像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馬尾辮跟著一甩一甩。
"端麵！"林宵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蘇九和路西法同時起身。露茜見狀，也手忙腳亂地跟上，差點被自己的椅子絆倒。
路西法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對蘇九說："看，這不是挺機靈麼。"
蘇九無奈地扶額。
餐桌上，露茜很快就掌握了使用筷子的技巧，甚至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吸溜"麵條。
隻是動作過於豪邁，湯汁濺得到處都是。
"你們今天誰送她去學校？"蘇九擦著臉上麵湯問道。
路西法搖頭："我一會兒要處理蘭瑟的事。"
林宵聳聳肩："伊蓮說一會兒我得去她家，上次的事有些誤會需要解釋清楚。"
"行吧，我去。"蘇九歎了口氣，轉頭看向露茜——後者正衝她露出一個燦爛到傻氣的笑容。
蘇九眼角抽了抽：這家夥不笑的時候看著還挺聰明，怎麼一笑就透著一股子傻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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