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從零食櫃裡翻出兩包薯片，"嘩啦"一聲撕開包裝，順手甩了一包給路西法。
路西法條件反射地接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燒烤味薯片，又看了看盤子裡的早餐，默默把薯片放在了桌上。
"細說。"林宵往嘴裡塞了把薯片，含糊不清地說道。
陳默直勾勾地盯著空杯子，仿佛能從杯底看出什麼人生真諦。
"那件事之後..."他的聲音很空洞，"我沒敢告訴我老婆我經曆過時空循環。管理局...也來找我簽了保密協議。"
他機械地轉動著玻璃杯，指尖在杯壁上留下一圈圈指紋。
"我和她商量...想把工作辭了。"
路西法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放下餐具，把薯片又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就為這事兒，她和我爆發了第一次爭吵。"陳默苦笑一聲，"你們知道的，我在那一天獲得了很多知識...很多消息。我完全可以給她們更好的生活。"
"可我老婆覺得我瘋了。"陳默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從來沒見過我這麼堅決過...要拋下穩定高薪的工作從頭開始。她甚至沒問過我想乾什麼...也不想知道。"
路西法終於撕開了薯片包裝，清脆的"哢嚓"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陳默像是被這聲音驚醒，抬頭看向兩人："我知道是我的問題...讓她失去了安全感。所以...我再也沒提過。"
林宵把薯片倒進嘴裡，含糊地問："那你乾脆告訴她真相呢？"
"她隻會覺得我更瘋了吧？"陳默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就是你不對了，"林宵突然拍桌而起，薯片碎渣從嘴角噴出來，"你怎麼不信任她呢？"
"可我簽了保密協議啊！"陳默也提高了音量。
林宵翻了個驚天大白眼。
"我簽保密協議沒？我知不知情？我能不能告訴她？"他每問一句就往前逼近一點，最後幾乎要貼到陳默臉上，"你這腦子還是彆創業了，先去治治吧！"
路西法饒有興致地看著陳默整個人突然"紅溫"，像隻被煮熟的螃蟹。
他輕笑一聲。
"可是最大的問題是..."陳默的聲音突然變大，"她說我變得不像我了。說從前那個踏實的陳默完全消失了，一點也不為家考慮..."他的拳頭攥得發白，"可我明明是為了救她們才..."
林宵翹著二郎腿，薯片渣掉了一地："怎麼個不為家考慮？"
"那天...不是我女兒生日嗎？"陳默的眼神飄向遠處，"我買了限量版星空投影儀，帶她們去了我幾個常去的那家頂層旋轉餐廳..."
路西法突然插話："熟練地點餐，然後花光了積蓄？"他的指尖輕輕敲擊桌麵，每一下都讓陳默抖一抖。
"嗯..."陳默的脖子縮了縮，"我想著...現在的我掙錢應該很容易..."
"你確實飄了。"林宵翻了個白眼，"好家夥，錢花光光還敢提辭職？"他一把拽起陳默的領子，"彆磨嘰了，人在哪？我帶你負荊請罪去。"
"...在家。"陳默的聲音突然小得像蚊子叫，"我...淨身出戶了。"
"咚！"
林宵實在沒忍住，一個暴栗敲在陳默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