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搞得...阿諾爾是個鐵好人啊。"蘇九無奈地聳了聳肩。
林宵和路西法突然同時轉頭看向實驗室的某個角落，動作整齊得像是排練過一樣。林宵挑了挑眉："說是英雄也不為過吧。"
"...可總得給陳妍妍他們一個交代吧？"伊蓮猶豫了很久才開口，"無論如何...他留下的這些研究...折磨殺害了那麼多普通人..."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他又是因為羅伊斯的命令才...可是羅伊斯又是..."
"你真要追根溯源..."林宵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那我們隻能把露茜交出去了..."
露茜聞言立刻炸毛，聲音遠遠的從窗外傳來："關我什麼事啊！"。
"...伊蓮，算了現在不合適，晚點咱們聊聊。"林宵轉頭和伊蓮對視，敏銳地察覺到她眼中的糾結。他歎了口氣，又看向之前的那個角落。
路西法暗紅的眸子微微眯起："本人似乎有話要說。"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巨大的猙獰怪物突兀地從陰影中走出。它安靜得可怕，結晶化的身軀在實驗室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直勾勾地盯著蘇九未關閉的全息屏幕。
這個怪物很像露茜曾經的惡魔形態，但更加扭曲可怖——暗紅色的結晶不規則地覆蓋全身，脊椎彎曲成詭異的弧度，頭部幾乎與肩膀融為一體。與其說是惡魔，不如說是某種讓人看著就犯惡心的異形。
"嘔..."蘇九和伊蓮不約而同地後退幾步。
"幾乎沒有自我意識了。"路西法這才發現異常，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
"那就很牛逼了，"林宵緩緩地點著頭，目光始終沒離開阿諾爾，"靠潛意識就能抑製住惡念？他應該更暴躁一點才對吧？"
路西法微微歪了下腦袋，這個罕見的動作顯示出他難得的困惑："一整個世界幾百年的惡念聚集在他身體裡..."他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驚歎，"理論上來說，蘇醒的瞬間就該開始無差彆破壞才對。"
就連路西菲爾，也會被人類的貪婪所影響。而眼前這個怪物承載的，卻是最純粹的惡念，而且對方原本隻是個普通人類。
確實...牛逼。路西法在心裡默默評價。
那猙獰的怪物對眾人的討論毫無反應。它緩慢地移動著結晶化的爪子，動作出奇地輕柔，與它可怖的外表格格不入。
爪子小心翼翼地指向未關閉的全息屏幕，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羅...伊斯...將軍..."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
"他...他對羅伊斯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啊..."林宵震驚地瞪大眼睛。
居然是因為羅伊斯嗎？！僅僅是一個念想就能壓製住如此龐大的惡念？
伊蓮的神色更加複雜了。她看著那個醜陋不堪的怪物。
那個扭曲的身影，即使失去了意識也守護著將軍畢生奮鬥的世界。
比她...強太多了。
蘇九的戰衣突然亮起耀眼的藍光，能量回路如同呼吸般明滅："我...我好像可以把那些惡念轉移到地獄，要這麼做嗎？"她的聲音裡罕見地帶著一絲猶豫。
"轉移回去乾嘛？"林宵指著窗外那些暗紅色晶體，"惡念的能量不都提純了嗎？"
蘇九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但沒有能量的惡念還能改造肉體，顯然還蘊含其他形態的能量。"她的戰衣投射出一組複雜的數據流，"能量轉換的原型機馬上就研究出來了，不用多浪費...但我就怕地獄有了惡念會不可控。再說了，不轉移回去阿諾爾怎麼辦？"
"路哥的人格修正拳啊。"林宵掏出一張樸實無華的清心符，這是他玩競技遊戲的上分利器，"露茜的眼神是怎麼變得清澈的你忘了？"說著，他手腕一抖，符咒如飛鏢般射向阿諾爾。
路西法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把露茜的斷臂取出來。"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這倆人好像智商下線了一樣。
"哦對對！"林宵猛地一拍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