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旅團的陣地,設在走馬塘與大場鎮之間的一處緩坡上。
此時,麵向大場鎮的外圍陣地,士兵們正匆忙加固著簡易掩體和戰壕,一隊隊工兵則在陣地前沿緊張地埋設地雷,試圖構築一道反裝甲屏障。
各處的步兵炮也已裝填上穿甲爆破彈,炮手們屏息凝神,隻等敵方戰車進入射程,便給予致命一擊。
工藤少將巡視著這片他精心布置的防線。
機槍陣地與擲彈筒小隊錯落分布,形成了嚴密的交叉火力網。
他滿意地點點頭,對身旁的參謀說道:“甲斐大名說過,守則不動如山。即便支那人仗著幾輛戰車,也要讓他們在我工藤旅團的防線前撞得頭破血流。”
參謀隨即奉承道:“聽聞工藤閣下在沙盤推演中素有甲斐之虎之名,今日這支夏國部隊,不過是又一塊為閣下功勳增色的墊腳石罷了。”
工藤少將受用地微微頷首,隨即轉為正色,問道:“師團部的援軍何時能到?”
參謀回道:“沼田旅團預計半小時後抵達。”
“他們帶了反戰車武器嗎?”
參謀回道:“第5戰車大隊預計還有一小時,即可增援投入戰鬥,根據情報顯示,他們有三十餘輛中戰車,以及九四式、九五式輕戰車共六十餘輛。”
聽到這個數字,工藤少將臉上表情輕鬆了一些。
鬼子八9中戰車裝備的是九零式57毫米戰車炮,前身裝甲為22毫米,這個可以說是帝國最強大的坦克。(隻是名字為中戰車)
更不用說還有六十多輛輕戰車,定能輕易摧毀夏國軍隊這最後的底牌。
十幾分鐘後,一名鬼子偵察兵策馬疾馳回陣地,大聲報告:
“支那軍追擊部隊已逼近,田村聯隊潰兵正朝我方退來!”
工藤少將聞言,立即在士兵的護衛下退往陣地後方指揮所。
很快,潰敗的鬼子士兵如潮水般從遠處湧來,人人衣衫不整,滿麵煙塵。
緊隨其後的,是數十輛布倫裝甲車,車上的兩挺機槍持續噴吐火舌,如同驅趕羊群般射殺著落後的潰兵。
工藤少將透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握鏡的手不禁微微顫抖。
“田村到底是怎麼組織的撤退?!”他怒不可遏,望遠鏡中零零散散的潰兵,看上去僅剩數百人。
一個步兵聯隊三千餘人,竟隻剩下這點殘兵?
可想而知,其餘的人不是被殲滅,便是已四散逃命。
“八嘎!”他幾乎要將手中的望遠鏡狠狠摔在地上,但最終還是強忍了下來。
因為這個望遠鏡是他自己花錢買的,很貴的。
“等田村退下來,讓他立刻來見我!”工藤少將幾乎是從牙縫中一字一字地擠出這句話。
“嗨依!”
與此同時,潰兵也看到了己方陣地,發瘋般向防線衝來。
“散開!全部向兩側散開!”一名掩體後的鬼子軍官揮刀大喝,阻止潰兵衝擊本方火力線。
潰兵聞令,慌忙分成兩股,繞過中央陣地,向防線兩側逃去。
“射擊!”
眼見潰兵散開,軍官戰刀猛揮,厲聲下令。
“噠噠噠——”
陣地各處的機槍與步槍同時開火,密集的彈雨瞬間潑向追擊而來的裝甲車與後方漫山遍野的夏國士兵。
“全軍撤退。”林晏果斷下達了停止進攻的命令。
倘若此時跟在裝甲部隊後麵的是其他兩個經驗豐富的步兵旅,他必定會下令一鼓作氣,乘勝突破鬼子陣地。
然而,眼下擔任主攻的是僅經七天訓練的73旅新兵,這些征召兵固守防線,打打順風仗還行,但若發起正麵強攻,在複雜的陣地戰中必然傷亡慘重。
鬼子陣地上掩體縱橫,在沒有精銳步兵協同掩護的情況下,坦克和裝甲車極易被鬼子敢死隊憑借炸藥包或集束手榴彈近距離摧毀。
隆美爾的理念就是,任何軍事行動需以實際利益為目標,避免無意義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