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言忙道:“這倒不妥。”
王藍田轉過頭:“不妥?”
謝清言道:“我族姐還在書院呢,讓她知道我就要大禍臨頭了。”
王藍田聽她說起謝道韞,立刻露出“我懂我懂”的表情,用力拍了拍謝清言的肩膀:
“明白明白!謝先生要是知道你流連煙花之地,確實不好交代。”
“那下次我們先去玩了,你可彆怪我,等風頭過了再帶你玩兒!”
謝清言歎了口氣,遺憾笑道:“定然不怪,藍田兄玩的儘興就好。”
“日久方長呢,有的是機會。”
謝清言也是臉都不要了,跟他客套起來:“好好好,到時一定好好見識一番。”
兩人這才分彆,王藍田心滿意足的哼著小調,仿佛已經置身枕霞樓的溫香軟玉中,晃晃悠悠的走了。
謝清言長歎一口氣,並沒有回小院,反而轉身,走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書舍外。
正好便走到窗口,祝英台的書童銀心正在看書。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玫瑰香。
祝英台坐在她後麵,挨著牆壁,手中正穿針引線,頗有興致的繡花。
謝清言瞪大眼睛。
繡花?
祝英台在這個大開著窗戶任何人都能看到的地方繡花嗎?
瞬間,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這這……
不怪王藍田懷疑她,誰看了這個場麵不懷疑?
謝清言伶牙俐齒,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係統連忙道:
【祝英台第一次女扮男裝,生疏一點也很正常】
謝清言已經不想做任何回答。
主要是祝英台這幾天也不搭理她,前幾天她和梁山伯說話,祝英台都氣的扭頭走了。
她輕扣窗戶,不著痕跡的提醒道:
“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繡花做什麼?”
“咱們平時要麼喝酒比武,要麼對詩談天,你呢?居然坐在這裡繡花,像個女人一樣。”
她特地重咬了男人和女人這兩個詞。
又暗示了繡花是女子常有的事。
甚至還點出了書院男子的兩種路子,比武的,對詩的,祝英台可以加入其中一種,這樣顯得比較像男子。
謝清言自認,這幾句話提醒的非常直接了,就差明牌了,祝英台隻要不是聾子傻子,應該能聽得出來。
點到為止,不必點破。
祝英台既然不太喜歡她,想必不願意自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自己也裝作不知道好了,以免橫生枝節。
誰知,這句話也不知道哪裡戳到了祝英台的肺管子。
她抬頭一看見謝清言,整個人臉色都變了,不僅不把繡架收起來,反而生氣了:
“謝清言?怎麼是你?”
“你不去跟馬文才王藍田他們搞那些功名利祿的東西,管我做什麼?”
“我繡個花怎麼了?像女人怎麼了?我告訴你,女人並沒有什麼低賤的。”
“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一通劈頭蓋臉的斥責砸下來,謝清言人都懵了。
謝清言:“???”
啊?
不是?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