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與若陀龍王朝著楓丹疾馳而去,風聲在耳邊呼嘯。
若陀龍王打破沉默:“摩拉克斯…”
鐘離溫和地糾正:“若陀,我已不是岩神了。”
若陀龍王微微頷首:“…我能感覺到。”
鐘離目光平靜,透著超脫:“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平凡的璃月人。”
若陀龍王不禁感慨:“連你也走到這一步了啊…”
他頓了頓,又問:“沒有岩王帝君的璃月,可行嗎?”
鐘離眼中滿是對璃月人民的信任:“倘若天下無神,這裡便是人的國度。我曾是人的神,理應見證人的興衰。”
若陀龍王喟然長歎:“任何生命都會在歲月長河中損耗、變質,你是我們之中最堅強的靈魂,竟也被它磨損…”
隨即,他又豁達道:“但也無妨。因果由天,倘若我們的使命已然告結,就應勇敢地踏上離開之路。你或許長生不老,注定孤獨,可那隻是暫時之事。當你來到時間的儘頭,便會與過去未來所有因緣之人重逢。”
鐘離瞥向若陀龍王,打趣道:“論壽命還是你略勝一籌。元素創生物的壽命,說不定是這片大陸上最長的。”
若陀龍王哼了一聲:“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因無法殺死而被迫麵對我。”
鐘離輕笑:“說笑了。與老友見麵,原是欣喜之事。”
若陀龍王神色一肅,問道:“從前在層岩巨淵,你猶豫過嗎?”
鐘離目光堅定,又帶著一絲溫情:“岩石尚可有心,我自然如此。但我是契約之神,也曾是璃月人民的神。”
若陀龍王點點頭:“你選擇了義,卻沒拋棄仁。所以你並沒有對我施以殺手,我是自願被封印的。”
鐘離回憶往昔,誠懇道:“地龍翻身撼天動地,以你的能耐,哪怕是全盛時期的我也難一人對抗,更談何封印。”
若陀龍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所以才有善念的「我」的誕生啊。”
他語氣轉為堅定:“怎麼說我也是看著璃月港誕生的元老,即使不再是過去那副模樣,也要以自己的方式貫徹約定。身為契約之神的摯友,這是我遵守契約的最後辦法。”
鐘離聽聞,一時語塞,心中滿是感動。片刻後,輕聲道:“……謝謝你,若陀。”
若陀龍王灑脫地擺擺手:“不過現在我的善念與惡念都已經回歸本體,而我也不再經受磨損。”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朝著楓丹的方向飛去。
“我們到了。”鐘離望著天際那道半透明的屏障,語氣罕見地帶上了幾分凝重。這道屏障倒扣如水晶碗,表麵平靜無波,卻讓他感受到一種超越元素力的磅礴威壓。
若陀龍王眯起雙眼:“這力量……比天理還要強。”
話音未落,一道白衣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屏障前。那人身形單薄,卻裹挾著與消除磨損相同的神秘力量。他隨意揮拳,屏障竟如玻璃般轟然碎裂,漫天光屑中傳來清朗笑聲:“鐘離兄彆來無恙?哦對了,這個世界的你還不認識我。”
鐘離瞳孔微縮:“閣下是?”
“在下炎煌,一介旅行者罷了。”白衣少年隨手拋來五顆蛋殼泛著不同光澤的蛋,“浮舍、伐難、彌怒、應達、歸終。他們的意識被我封在蛋裡,孵化需要些時日。”
若陀龍王驚聲道:“歸終?她不是早已……”
“隻要我想,命運就會站在我這邊。”炎煌打斷他,又拋出一葫蘆酒,“這酒交給馬克修斯,現在該叫鍋巴了吧?”他忽然環顧四周,“金鵬呢?那小子要是知道夜叉們複活,怕是要激動的幾天睡不著覺。”
鐘離握緊葫蘆,沉聲道:“魈他……”
“罷了,改日再敘。”炎煌轉身望向楓丹深處,“舍妹布下的屏障已破,你們不宜久留。”他指尖迸發金光,將5個蛋穩穩托住推入鐘離懷中,“好生保管,等時機成熟自會蘇醒。”
“等等!”鐘離出聲挽留,卻見白衣少年已化作流光消散。破碎的屏障碎片在空中閃爍半刻,最終徹底消散。
話又說回來,在楓丹那片已成廢墟的山上,眾人仍未放棄尋找卡雷斯的蹤跡,可每一次探尋都如同石沉大海,毫無收獲。娜維婭在一次次的失望中,身心徹底被擊垮。
她的身體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每邁出一步都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殘酷的現實徹底打倒。而雙眼也滿是血絲,乾澀得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頭發淩亂地披散著,沾滿了灰塵與泥土,整個人形如槁木。
眾人圍在娜維婭身邊,眼神中滿是不忍。克洛琳德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話到嘴邊,卻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因為她知道,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那維萊特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的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憂慮與無奈,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卻又隻能鬆開,在這絕望的情境下,他竟也感到如此無助。萊歐斯利緊咬著牙關,臉上的肌肉因憤怒和不甘而微微顫抖,他的拳頭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指關節都已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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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維婭突然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再次重重地跪在地上,雙手無力地撐在滿是碎石的地麵上,尖銳的石子劃破了她的掌心,鮮血緩緩滲出,可她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她就那樣呆呆地跪在那裡,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爸爸……爸爸你在哪裡……為什麼找不到你……”聲音微弱而沙啞,仿佛用儘了她最後的一絲力氣。
愛可菲心疼地想要將娜維婭扶起,可娜維婭卻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癱倒在愛可菲的懷裡。她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喉嚨裡發出一陣壓抑的、痛苦的嗚咽聲,那聲音仿佛從靈魂深處發出,充滿了無儘的絕望與悲傷。
眾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誰都不忍心說出那個殘酷的結論——卡雷斯或許再也找不到了。他們都明白,一旦說出這句話,無疑是在娜維婭那顆已經破碎不堪的心上,再狠狠地插上一刀。然而,沉默在此時卻顯得如此沉重,如同一塊巨石,壓得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在這片死寂的廢墟山上,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娜維婭那痛苦的嗚咽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訴說著她無儘的絕望……
眾人都感到深深的無力,尤其是那維萊特。身為水龍王,本應是提瓦特大陸頂尖的高端戰力,掌控著無儘的力量,可在此刻,麵對陷入絕望深淵的娜維婭,麵對這片毫無頭緒的廢墟,他卻覺得自己的力量毫無用處。
那維萊特低頭凝視著癱倒在愛可菲懷中的娜維婭,水藍色的眼眸中滿是自責與懊惱。他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的不甘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以往,無論麵對怎樣的困境與挑戰,他都能憑借自身強大的力量力挽狂瀾,可如今,他卻對眼前這殘酷的局麵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