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悲憫。
“王塵他們，一時糊塗，被心魔所趁，犯下大錯。老夫身為宗門長輩，也有管教不嚴之過。”
“等他們被送回來，老夫自會清理門戶。”
他說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一位痛心疾首的宗門長輩。
葉安心中冷笑。
好演技。
“前輩深明大義，晚輩佩服。”葉安順著他的話說道。
玄長老走到葉安麵前，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一絲“關切”。
“你與魔修大戰，想必也沾染了不少汙穢魔氣。”
“老夫這裡，正好有一門上古傳下的淨化秘術，可以幫你徹底根除隱患，免得影響你日後的道途。”
說著，他便要抬起手，按向葉安的頭頂。
“不必勞煩前輩。”葉安後退半步，恰到好處地避開了他的手。
“晚輩身負鴻蒙聖體，尋常魔氣，還奈何不了我。”
玄長老的手停在半空，也不尷尬，緩緩收了回去。
“說得也是，鴻蒙聖體，萬邪不侵。”他點了點頭，話鋒一轉。
“聖子可知，中央聖域如今麵臨的，是何等浩劫？”
“略有耳聞。”
“那不是簡單的天魔入侵。”玄長老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那是萬界大劫，一個紀元的終結與新生。”
“我們太上仙宗，能從上古傳承至今，自然也有延續萬年基業的底牌。”
他看著葉安，眼神變得灼熱。
“而這個底牌，需要你的幫助。”
“哦？”葉安挑眉，“不知晚輩能幫上什麼忙？”
玄長老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葉安的血肉，看到了他丹田氣海中，那團正在緩緩旋轉的鴻蒙之心。
“我們需要你……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
玄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隻要你願意獻出你體內那部分多餘的‘本源’，與我宗門的鎮宗至寶融合。”
“老夫便可催動秘法，庇護整個天霜域，在這次大劫中安然無恙。”
“屆時，你便是整個天霜域的救世主。”
葉安聽著，差點笑出聲。
圖窮匕見了。
繞了半天，原來是惦記自己剛到手的鴻蒙之心。
“前輩說笑了。”葉安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晚輩剛剛接掌太一聖地，百廢待興，內奸之事也尚未查清。”
“此時離開，實在是不妥。”
“至於前輩所說的犧牲，事關重大，還請容晚輩回去整合好聖地資源，再做定奪。”
他搬出了太一聖地當擋箭牌。
玄長老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沒有變，但那雙古老的眼睛，卻瞬間變得深邃，像兩個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洞。
大殿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也好。”
許久之後，玄長老才緩緩點頭。
“聖子的顧慮，老夫明白。”
他轉過身，重新走回主座。
“那就請聖子儘快處理好聖地的事務。”
“我太上仙宗，還有整個天霜域的未來，可都係於你一人之身。”
他坐回主座，閉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
但一句輕飄飄的話，卻在大殿中響起，清晰地傳入葉安和蘇曉雲的耳中。
“時間不多了，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