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行動效率極高。在淩雲的鐵腕調配下,不到三日,京西寒潭周邊五裡便被劃為了絕對禁區。明哨暗樁層層布防,擅長奇門遁甲、偵測能量的術士們更是布下了數道警戒與屏蔽陣法,將那片區域圍得如同鐵桶一般。所有數據——溫度、濕度、能量波動、乃至飛禽走獸的異常行為——都被詳細記錄,每日呈報。
然而,令人不安的是,自封鎖之日起,寒潭反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前那隱約的能量波動、偶爾逸散的陰氣,全都消失無蹤。它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廢棄的寺院中央,潭水漆黑如故,仿佛之前的一切異動都隻是眾人的幻覺。
這種反常的平靜,反而讓知情的幾人心中更加警惕。
墨雲舟則幾乎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了對“玄機匣”的進一步探索中。有了明確的目標——提升自保能力與尋找溝通方法——他的研究不再像之前那樣盲目。他重點搜尋著與“精神防護”、“能量屏障”、“意識溝通”相關的知識,並結合自身情況,嘗試著構建更穩固的精神防禦體係,甚至開始涉獵一些粗淺的能量運用技巧,比如凝聚微弱的能量刃,或者形成小範圍的防護力場。
進展依舊緩慢,但每一步都讓他對“玄機匣”和自身的力量有了更深的理解。他能感覺到,自己與匣子之間的聯係正在變得更加緊密、更加……心意相通。有時他甚至無需刻意引導,隻需一個念頭,匣子便能做出微弱的回應。
這日午後,他正在靖國公府的後院涼亭中嘗試凝聚一個穩定的能量護盾,楚晚瑩坐在一旁為他繡著一個新的、更加精致的安神香囊。
“雲舟,你看這樣可行嗎?”楚晚瑩將繡好的並蒂蓮圖案遞給他看,試圖分散他一些過於緊繃的注意力。
墨雲舟散去手中那層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光暈,接過香囊,看著上麵栩栩如生的蓮花,眼中露出一絲溫柔:“晚瑩的手藝自然是極好的。”他頓了頓,低聲道,“讓你擔心了。”
楚晚瑩搖搖頭,握住他有些冰涼的手:“我知道你肩上的擔子重。隻是……萬事小心。那寒潭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就在這時,府中管事引著一名皇城司的校尉匆匆而來。那校尉臉色凝重,見到墨雲舟,立刻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密封的卷宗:“國公爺,淩大人命卑職火速送來!京西有變!”
墨雲舟心中一凜,接過卷宗迅速拆開。楚晚瑩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卷宗上是淩雲親筆所書,字跡略顯潦草,顯然情況緊急:
“國公爺鈞鑒:今日午時三刻,寒潭監測點記錄到一次極其短暫但強度超標的能量脈衝,源頭直指潭心。脈衝過後,潭水溫度驟降,周邊三丈內草木瞬間凝結冰霜,持續十息後恢複正常。更蹊蹺者,脈衝發生同時,京城東南方向,‘天工院’秘密倉庫外圍警戒陣法被未知力量觸發,雖未突破,但能量屬性經初步比對,與寒潭脈衝有七分相似!疑是調虎離山,或另有圖謀!已加派人手徹查,詳情後續再報。淩雲。”
墨雲舟看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將卷宗遞給楚晚瑩,眉頭緊鎖:“果然……它按捺不住了。而且,目標竟然是‘天工院’!”
楚晚瑩看完也是花容失色:“天工院?那裡存放著不少從‘觀測塔’帶回的資料和研究中的器物!它想乾什麼?”
“不清楚。”墨雲舟目光銳利,“但絕非好事。淩雲判斷是調虎離山,或許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方便它在寒潭有所動作。也可能是聲東擊西,真正的目標就是天工院裡的某樣東西!”
他立刻對那校尉道:“回複淩大人,嚴密監控兩地,尤其是天工院,所有研究資料和器物立刻轉移至更安全的備用地點!加派精通陣法與精神防護的人手!我即刻入宮麵聖!”
“是!”
校尉匆匆離去。墨雲舟對楚晚瑩道:“晚瑩,府中戒備也要加強。我入宮一趟。”
楚晚瑩擔憂地點頭:“你快去快回,一切小心。”
……
養心殿內,蕭景琰看完淩雲的急報和墨雲舟的分析,臉色陰沉。他剛剛從坤寧宮過來,沈清辭今日精神稍好,還與他說了幾句話,這讓他心情本有些舒緩,此刻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心煩意亂。
“先是太子,後是皇後,如今又盯上了天工院!”蕭景琰一掌拍在案上,怒意勃發,“這潭底的鬼東西,當真以為朕奈何不了它嗎?!”
墨雲舟沉聲道:“陛下息怒。此物詭異,盤踞寒潭不知多少歲月,其實力深淺難測。如今它在暗,我們在明,貿然行動,恐中其圈套。當務之急,是穩住陣腳,加強防禦,弄清它的真正目的。”
蕭景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雲舟所言有理。淩雲已經去處理天工院的事了。依你之見,它此次行動,意欲何為?”
墨雲舟沉吟道:“臣以為,有幾種可能。其一,它確實需要天工院中的某樣東西,或許與‘觀測塔’有關,能助它脫困或恢複力量。其二,它是在試探,試探我們的反應,試探我們的實力底線。其三……它或許是想逼迫我們,主動去與它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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