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沈清辭語氣急切,“這是最好的安排!你進去,一旦動起手來,我們誰也走不了!我在外,你接應,我們才有生機!相信我!”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蕭景琰最終艱難地點了點頭,將那塊令牌塞到她手中:“小心!”
沈清辭握緊冰冷的令牌,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故意弄出些聲響,然後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跌跌撞撞地朝著土地廟跑去。
“什麼人?!”放哨的兩人立刻警覺,抽出短刀,攔住了她。
“救……救命!”沈清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恐,聲音顫抖,“有……有官兵在追我!求好漢救命!”她一邊說,一邊看似無意地將握著令牌的手抬起,讓那蛇形圖案在廟內透出的微弱火光下一閃而過。
那兩名放哨的漢子目光瞬間定格在令牌上,臉色猛地一變,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
“你……”其中一人剛要開口盤問。
就在這時,廟內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外麵吵什麼?帶進來!”
沈清辭被推搡著進了土地廟。廟內點著一堆篝火,圍著七八個精悍的漢子,為首一人是個麵色陰沉、眼角帶疤的中年男子,正是之前在客棧發號施令的那個“頭兒”。
疤臉男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過沈清辭,最後落在她依舊緊握著的令牌上。“這令牌,你從何處得來?”他的聲音帶著壓迫感。
沈清辭按照事先想好的說辭,強作鎮定道:“是……是一位夫人交給我的,她說……拿著這個,到柳林鎮的土地廟,自然有人接應,護送我去京城。”她刻意模仿著一種不太熟練的、帶著點神秘意味的語氣。
“夫人?”疤臉男眉頭緊鎖,上下打量著沈清辭,“哪位夫人?她讓你去京城做什麼?”
“夫人沒說名諱,隻說是……舊識。”沈清辭避重就輕,同時表現出適當的緊張和一絲不耐,“她隻說事關重大,必須儘快趕到京城!諸位好漢,既然認得此令,還請行個方便!”
疤臉男盯著沈清辭,眼神變幻不定。他確實認得這令牌,級彆很高,非核心人員不能持有。但眼前這女子麵生得很,而且形跡可疑……他心中疑竇叢生。
“你說官兵追你?怎麼回事?”疤臉男換了個問題,試圖找到破綻。
“我……我也不知道,”沈清辭繼續演戲,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和後怕,“我剛到鎮子,想在客棧投宿,就遇到一夥官差模樣的人盤查,凶神惡煞的,我見勢不妙就跑了,他們一路追到了林子裡……”
她這番說辭,半真半假,正好與之前客棧的衝突吻合。
疤臉男沉吟起來。客棧那場衝突,他們確實是為了搜捕兩個身份不明的重要人物,眼前這女子突然拿著高層令牌出現,又恰好被“官差”追趕……是巧合?還是……
就在這時,廟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壓低的呼喊聲:“頭兒!不好了!關在柴房那小子……那小子掙斷繩子跑了!還打傷了我們兩個兄弟!”
疤臉男臉色一變:“什麼?跑了?廢物!”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沈清辭,眼中懷疑之色更濃。這邊剛來個拿著令牌的女人,那邊關押的俘虜就跑了?這也太巧了!
沈清辭心中也是一動!張疤臉跑了?這或許是機會!
她立刻抓住時機,臉上露出“恍然”和“焦急”的神色:“難道……難道追殺我的官差,和你們關押的人有關?他們是來滅口的?好漢,此地不宜久留啊!若是被官兵包圍……”
疤臉男被她說得心煩意亂。張疤臉的逃跑確實是個麻煩,如果真如這女人所說,外麵還有“官差”在搜尋,這裡確實不安全。而且這女人手持高層令牌,萬一是真的……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媽的!”疤臉男罵了一句,看了一眼沈清辭手中的令牌,終於做出了決定,“收拾東西,立刻轉移!你,”他指向沈清辭,“跟我們一起走!”
沈清辭心中暗喜,計劃成功了一半!她連忙點頭。
疤臉男又吩咐手下:“分頭去找那個逃跑的混蛋!找到格殺勿論!其他人,帶上家夥,護送這位……姑娘,先去我們在鎮外的備用據點!”
廟內頓時一陣忙亂。沈清辭被兩個漢子看似保護、實則監視地夾在中間,隨著疤臉男等人迅速離開了土地廟,融入夜色之中。
躲在暗處的蕭景琰,看著沈清辭被帶走,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他知道,此刻不能輕舉妄動。他強忍著衝出去的衝動,如同最耐心的獵人,悄無聲息地尾隨在後,等待著接應和出手的時機。
然而,就在疤臉男一行人帶著沈清辭即將走出鎮子,前往所謂“備用據點”時,異變再生!
前方路口,突然亮起了十幾支火把,將道路照得通明。火光映照下,一群真正身著巡檢司官服、手持製式武器的官兵,在一個身著低級武官服飾的漢子帶領下,攔住了去路!
那武官聲若洪鐘:“前麵何人?深夜聚集,手持兵刃,意欲何為?”
而在那武官身後,一個渾身是血、卻依舊昂首挺立的身影,正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疤臉男——正是剛剛脫困的張疤臉!他竟然……搬來了真正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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