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首領低喝。
然而,他們剛衝出山穀,就被無聲無息出現的數十名暗衛團團圍住。火把瞬間亮起,照亮了雙方緊繃的臉龐。
“放下東西,束手就擒。”影煞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黑衣首領瞳孔驟縮,知道中了埋伏,他死死抱住那個金屬匣子,厲聲道:“殺出去!”
一場無聲的廝殺在黑夜中爆發。暗衛人數占優,訓練有素,配合默契。黑衣人雖然個個身手不凡,悍不畏死,但在早有準備的圍剿下,很快落入下風,不斷有人倒下。
那黑衣首領眼見突圍無望,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他猛地將那個金屬匣子高高舉起,似乎想要將其摔碎!
“阻止他!”影煞厲喝。
一名暗衛高手閃電般出手,長劍直刺其手腕!同時,另一名暗衛擲出飛索,纏向那匣子。
嗤!
長劍劃破手腕,鮮血迸濺。飛索也準確套中了匣子。
然而,就在匣子脫手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黑色金屬匣子上的符文驟然亮起幽光,一股陰冷、混亂、帶著強烈侵蝕性的氣息猛地爆發開來!離得最近的幾名暗衛和黑衣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抱頭倒地,身體劇烈抽搐,眼神瞬間變得空洞迷茫,仿佛神魂遭受了重創!
就連影煞也感到一股寒意直衝腦海,連忙運功抵抗。
那幽光隻是一閃而逝,匣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符文迅速黯淡下去,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趁著這短暫的混亂,那受傷的黑衣首領竟不顧傷勢,猛地撲向旁邊一名倒地的暗衛,奪過其手中的刀,反手刺入自己心口!
“為了……墨氏……榮光……”他嗬嗬地笑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其餘幸存的黑衣人見首領自戕,也紛紛效仿,或自刎,或撞向同伴的刀鋒,頃刻間全部殞命,無一活口。
影煞臉色鐵青,上前檢查那個黑色金屬匣子。匣子入手冰涼,材質非金非鐵,上麵的符文古老而詭異。他不敢貿然打開,隻是小心將其收起。又檢查了那些倒地抽搐的人,發現他們氣息尚存,但意識全無,與京西寒潭那三名皇城司高手的情況,竟有幾分相似!
“清理現場,將所有屍體和昏迷者秘密帶回。這個匣子,立刻呈送陛下!”影煞沉聲下令,心中沉重。墨家餘孽的瘋狂與決絕,遠超預期。而這詭異的匣子,更是透著不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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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消息傳回宮中。
蕭景琰在禦書房內,看著影煞呈上的密報和那個靜靜放在禦案上的黑色金屬匣子,麵沉如水。墨雲舟也被緊急召入宮中。
“全部死士,無一活口。昏迷者五人,症狀與寒潭受傷者類同。”蕭景琰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墨家……當真好手段!好狠的心腸!”
墨雲舟仔細觀察著那個匣子,不敢用手直接觸碰:“陛下,此物……氣息陰邪混亂,與厄薩羅斯的力量同源,但似乎更加……駁雜不純。恐怕並非源鑰碎片,而是墨家模仿契約之力,或者用於溝通‘虛無’的某種邪門器物。那些符文,需儘快拓印下來,與玄機匣上的紋路對比研究。”
“朕已令翰林院和欽天監聯手破解。”蕭景琰揉了揉眉心,“雲舟,看來你的猜測沒錯,墨家餘孽果然賊心不死,而且動作比我們更快。他們如此急於得到這批前朝古物,甚至不惜暴露死士,說明這些東西對他們極為重要!”
“是。而且他們能在禮部行動之後如此快得到消息並采取行動,宮內宮外,恐怕還有他們的眼線。”墨雲舟提醒道。
蕭景琰眼中寒光一閃:“朕知道。影煞已經在暗中排查。”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漸明的天色,“北境尚無消息,東海探查也需時日,京城之內,墨家又蠢蠢欲動……清辭的身體,允翊的身份……諸多事務,千頭萬緒。”
墨雲舟沉默片刻,開口道:“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一是加緊救治那三名弟兄和昨夜昏迷的五人,尋找雪岩族秘術刻不容緩;二是加強對皇後娘娘和太子的護衛;三是繼續深挖《楚門醫案》和這批前朝古物的線索;四則是……對太子殿下,或需早做打算和……引導。”
提到蕭允翊,蕭景琰的背影僵硬了一下。那個孩子,身上流著林婉兒和鏡中人宇文玥的血。以往他隻覺這孩子性格陰鬱,不甚親近。但自從林婉兒事敗身亡後,蕭允翊似乎沉默了許多,也……成長了一些。上次他主動去探望墨雲舟,並表示“萬死不辭”,讓蕭景琰頗感意外。
“允翊他……”蕭景琰緩緩轉身,目光複雜,“朕會找個時間,與他談談。”
就在這時,禦書房外傳來內侍急促的通報聲:“陛下!陛下!坤寧宮玉蔻姑娘急報,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他突然暈倒了!症狀……症狀與皇後娘娘前日有些相似!”
“什麼?!”蕭景琰和墨雲舟同時變色!
蕭允翊也暈倒了?而且症狀與沈清辭相似?
難道……那所謂的“宿命之血”或“守望之瞳”,並非隻存在於楚家血脈?林婉兒,乃至她所出的太子身上,也同樣潛藏著這不祥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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