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敏,不給她吃海鮮,她覺得自己被針對,寄人籬下。
不讓她跟二流子鬼混,她說他們歧視無產階級,妨礙她婚戀自由。
二十年前,蘇家軒工作繁忙,沈芙娟也一門心思撲在科研上,家裡兩個孩子應接不暇,就找了個保姆來家裡幫忙。
蘇麗娜是跟著保姆一起來的,看在她年幼喪父的份兒上,沈芙娟待她們母女很厚道。包吃包住,每個月給二十塊工資,還會給蘇麗娜買新衣服。
後來保姆生了重病,沈芙娟一家出錢出力也沒能把人救回來。臨終前,她拉著沈芙娟的手,讓她給蘇麗娜一口飯吃。
就這樣,沈芙娟把年僅五歲的蘇麗娜當做親女兒拉扯到現在。
回想前世,蘇麗娜因為是貧農出身,戶口又不在蘇家,逃過下放。
臨行前,她趕來,蘇家人以為她是來告彆的,殊不知她張狂大笑,說舉報他們的就是她。
她討厭蘇家人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現在他們終於落到爛泥裡,她巴不得他們全都死在東北。
甚至汙蔑他們,當年剝削壓迫她母親,把人活活累死。
“總之,我們提前防備總沒錯。”
沈芙娟不想平白背負什麼欺負養女的汙名,這個年代,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讓所有人一下知道蘇麗娜是個壞種,也顯然不現實。
所以她隻能暫時退而求其次,跟丈夫一起把前世被蘇麗娜親手舉報的“罪證”一一銷毀。
蘇家軒沉默半晌,“還有個辦法,離婚,你和孩子們公開登報,跟我脫離關係。”
說完,他的目光定在女人妍麗鮮活的臉上,極沉極深,似乎想要記住什麼。
“不行!你想都彆想!”
沈芙娟聲音陡然抬高,她不可能拋棄自己的丈夫!
蘇家軒的眉頭一皺,正要沉聲告訴她不要胡鬨,下一秒,柔軟細膩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沈芙娟的眸底蓄了淚,又氣又嬌地瞪著他,不許他再說。
“我們先把那些罪證處理了,就算不能免罪,也能爭取寬大。”
她的聲音也帶了顫。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離婚的。”
蘇家軒的喉結一緊,“嗯。”隻能暫時妥協。
沈芙娟鬆了口氣,想要收回手,然而卻猝不及防被男人反握住,清冽的聲線此刻灼人得很:“家裡的東西在哪兒你都知道,但還有一處我沒告訴你,是祖上傳下來應急的。”
“在二樓閣樓那處字畫後頭。”
沈芙娟一愣,沒反應過來。
蘇家軒本想跟沈芙娟一起處理“罪證”,可惜上班時間到了,他得回去繼續做檢討。要是遲了,那些人又要苛責他的家人。
沈芙娟將手中男人的大掌中抽回,板著小臉保證:“放心交給我,我會妥善處理,你去忙吧。”
蘇家軒站在門口的玄關,看著妻子煞有介事的模樣,忽然上前一步,指尖落在她的臉頰輕輕一觸,“等我回來。”
沈芙娟的睫毛迅速地抖動了下,點頭,很輕地應了一聲嗯。
她看著院子裡的蘇家軒推著二八大杠出門,一直目送他騎上自行車,才收回視線,胡亂拍了拍臉頰,將心口被男人激起的那點漣漪趕緊壓下去。
她還有正事要辦!
趁著那小白眼狼不在家,她要趕快把“罪證”處理掉。
沈芙娟首先打開客廳角落裡的保險櫃,蘇麗娜一直以為裡頭藏了金條,其實……
櫃門打開一股墨香撲麵而來。
前世,蘇家軒拚死想保住這一摞祖上傳下來的古籍,奈何他們用大兒媳肚裡的孩子做威脅,逼他說出密碼。
傳承的瑰寶就那麼撕毀在一群不識貨的人手裡。
沈芙娟小心翼翼用密封袋將古籍收好,放進空間,又把古董、外文書籍、咖啡豆等有爭議的東西統統收起來,最後去到丈夫說的秘密地。
蘇家現在住的是祖上傳下來的彆墅,二層閣樓一直用來堆放雜物,牆角掛著一副浸了油漬的書畫,將它掀開漏出一個牆洞。牆洞裡頭是個保險箱。
打開之後,裡頭竟然是滿滿五十根大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