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數千名外門弟子聚集於此，氣氛緊張而熱烈。高台上，端坐著幾位外門長老和執事，麵容肅穆。
廣場中央，立著數塊巨大的“測靈石”和“演武台”，考核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張莽站在人群中，有些誌得意滿。他剛剛通過了測靈石的資質審核，雖然隻是下品靈根，但憑借他叔叔（一位外門管事）打點，以及他煉氣三層的“紮實”修為，通過考核、留在外門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斜眼瞟了瞟雜役院隊伍的方向，那裡空著一個位置，讓他心情更加舒暢。
“李維那個藥渣，果然死得連骨頭都不剩了，真是便宜他了。”他心中冷笑，盤算著考核結束後，如何去侵占李維那點可憐的“遺產”——一個破木箱。
就在這時，廣場邊緣，通往雜役院和後山的小道上，一個身影，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他衣衫破爛，沾滿汙穢和早已乾涸發黑的血跡，身形依舊瘦削。
但他的步伐，卻異常沉穩。
他的脊梁，挺得筆直如槍。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一雙眼睛，深邃如同古井寒潭，掃視著廣場上的人群，最終，定格在了張莽的身上。
刹那間，原本喧鬨的廣場，仿佛被投入了一塊寒冰，聲音驟然降低了許多。
無數道目光，帶著驚愕、疑惑、難以置信，齊刷刷地落在了那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上。
“是……是李維？”
“他不是掉下斷腸崖死了嗎？”
“他怎麼……還活著？！”
“他這個樣子……是人是鬼？”
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
高台上的長老和執事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動，紛紛皺起眉頭。
王執事眼神一凝，閃過一絲不悅。這藥渣，命還真硬！
而站在人群中的張莽，在與李維目光接觸的瞬間，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眼神……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恐懼！完全沒有了過去麻木與隱忍，反而像在看一個……死人！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還活著！”張莽臉色瞬間煞白，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隨即一股被當眾掃了麵子的羞怒湧上心頭，他強自鎮定，色厲內荏地喝道：“李維！你這廢物，竟敢擅闖外門考核重地！還不快滾回你的雜役院！”
李維對他的叫囂充耳不聞，隻是繼續邁步，朝著廣場中央，朝著張莽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他的腳步落在青石板上，發出輕微卻清晰的“嗒、嗒”聲，仿佛踩在每個人的心尖上。
無形的殺機，如同寒冬的朔風，開始在場中彌漫。
所有人都意識到，今天的外門考核，恐怕要見血了！